10、落跑(3 / 4)

我不是长得像他,而是……”

“就是他呢?”

*

“嘎吱——”

一个接一个的白脸人推门而入,森冷的阴湿之气霎那间将屋中的一方天地侵袭,将还在三观崩裂中的温钰惊出一身白汗毛,将将回了神。

“二位新人,吃喜糖呀。”一个头发花白,粗布素衣的老头率先挤出人群,他粗粝的手在衣的两侧一摸,掏出一把花花绿绿的东西,捧在掌心往三人面前呈递。

“吃喜糖呀!”

深深浅浅的褶子挤在他脸上,混浊的眼,直勾勾地扫过屋里的人,嘴里分明是慈爱的语气,可愣是叫人觉得恶寒不已。

“新郎新娘要吃喜糖呀!”他又重复了一遍。

包着花纸的喜糖刺入温钰的眼眶,它们满满一推,躺在老头的掌心,颜色鲜艳,隐隐有暗芒流转,看不真切,却弥散着一种奇异的香气,叫人不必去剥糖纸便能嗅到满口芬芳。

不知怎么,温钰味蕾大动,口中津液四溢,竟忍不住想要上手拿走一粒尝它一尝。

蓦地,一滴冷汗自他鬓角滑落。

……为什么他会想做这样的事?

“新人吃喜糖!新人吃喜糖!”

剩下的白面人开始应和老头,七嘴八舌地说道:“新人不吃喜糖可不对,这是不要好福气呀!”

温钰耳中“轰”地一响,万般声音都如蒙雾纱倒退远起,只觉鼻腔之中涌进一股又一股妙不可言的香气。

他身躯颤栗着,心脏砰砰狂跳,浓郁的香味几乎让他头晕目眩只记得死死盯着那些所谓的喜糖,更仿佛有一把火在他体内烈烈的燃,将所有东西烧了个一干二净,唯余眼前珍馐美馔,可它仅仅是一粒糖罢了!

该死!什么鬼东西?!

他怎么会如此!

温钰冷汗淋淋,灵魂被撕裂成两半,一边清楚的认识到此事诡异,不可妄动,一边看到自己的手直直伸向那玩意儿,全身汗毛都在这一刻耸立起来。

完了。

他许是要折在这里了!

念头未落,剧烈的刺痛陡然自灵窍处传来,温钰浑身一个激灵,大口大口新鲜的空气涌入鼻腔,他方如同大梦初醒僵硬地蜷了一下手,声音艰涩道:“……能动了?”

柳云峤指尖魔气消散,平静地望向站在最前方领军的老头,黑眸如墨,唇勾成了新月的弧度:“这喜糖香味雄浑,饱满非凡,不过……”

“尝就不必了。”

老头一双眼粘稠稠地陷在他身上,眼白几乎要布满整只眼眶,他音调森森,不满道:“既评价极高,新娘子又为何不切身试上一试?”

“我妻的嘴可挑剔的很,吃只吃最最上好的东西。”陆京尧出声打断,

老头阴寒的目光又针扎样的瞄着他:“新郎又何出此言?”

陆京尧一身红衣,彼时微微地笑尤显眉目朗润:“太阳初生时灵力澎湃之地的第一滴凝合花露,日落西山时极寒之地第一朵闭合的雪莲,豪掷千金买来的灵兽取出心尖第一口鲜肉,这些才配得上我妻。”

他淡淡地觑着糖,声音斯文切礼又掷地有声:“像这样的,自不可叫我妻入口。”

“……”

“……”

四周鸦雀无声。

温钰是被他的歪理雷了个外焦里嫩,柳云峤则是震撼于陆京尧那面不改色的“我妻”二字,嘴角轻轻地抽,默默想:后辈们可真是顶厚的脸皮啊。

老头的表情也出现皲裂,大约也是被陆京尧这一番理直气壮的胡言乱语给骇住了,半晌不发一言。

柳云峤不动声色地审视,见他皮下涌动,惨白的皮肤上浮出淡淡的红纹,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破笼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