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告诉我?醒了?”长明几是一下明白了,面上煞白,“我师父受伤了?”
长孙曜牵住长明的手紧握,拉住恨不得立刻冲去鵲阁的长明。
“长明——”
他并不打算一直瞒着她司空岁受伤的事,他只是想由他见过司空岁后,再让她见司空岁。
但现在……
长孙曜到底还是开了口:“七日前,金廷卫在京南泊山崖底发现重伤昏迷的司空岁,金廷卫三日前将司空岁送回了鵲阁,你方醒,司空岁也还在昏迷,此事便还未同你说。”
*
长明和长孙曜到鵲阁时,暨微还在尝试和司空岁说话,司空岁神情呆滞地靠着堆得高高的软枕,并没有回暨微一个字音,垂落的眼睫同披落的长发皆是雪色,惨白的脸上泛着死气。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痛楚,只是也没有一丝生气。
暨微听得扁音小声的呼唤,颤巍巍地转身,还没待看清长孙曜和长明,长明已经脚不沾地似地冲了过来。
“师父——”
长明凭着床榻趔趄跪下身子靠向司空岁,抵在灼烫地砖的双膝下一瞬又悬了空。
长孙曜低着身子抱起长明,声音微变:“鵲阁烧了地龙,会烫到。”
薛以赶忙抬着圈椅近前,长孙曜将长明抱在圈椅,将圈椅推近的同时扫过神情呆滞的司空岁,慢慢松开长明退后一些。
暨微看得长孙曜要问话,稍稍退后到长孙曜身旁。
长孙曜声音很轻,语气难辨:“现下如何?”
“命暂且是捡回来了。”暨微浑身轻颤,却也说不出旁的话。
司空岁的身体完全破败了,如若司空岁往后愿意放宽心随他回九息休养,做个普通人,司空岁还能谈以后,但司空岁……一个说消失便消失,二十年都不吭一声的人,岂会愿意放下一切随他回九息。
长孙曜明白暨微意不只于此。
“阿明……”
突然听到司空岁的声音,暨微浑身一战,颤抖快步上前,司空岁空洞无神的眼眸突然有了一二分清明。
长明小心急声连唤:“师父、师父……”
“你怎么样了?”司空岁的声音哑得吓人。
长明辩听了许久才听清楚他说什么,她握住司空岁冰凉的手:“我没事,师父怎么样了?”
司空岁却是再问:“你发生什么事了?”
暨微挪上前,轻轻从长明手中执过司空岁的手,重为司空岁诊脉。
长明眼角红得瘆人,压着焦急难受的声音:“……师父先将身体养好,旁的以后再说。”
司空岁眼眶红得骇人,却是追问:“你发生什么事了?”
“师父……”
“什么事啊?什么事啊……”
长明眼泪噙着眼底,张张唇说不出声音。
暨微按在司空岁腕间的指发着颤,终于不忍地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