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步子飞快,一心赶着回去看司空岁,也无法强要李翊不准去:“你什么都别说,只当不知道。”
“我明白,阿明,你别怕。”李翊是第一回 见长孙明怕成这样,心里自是担心得不得了。
李翊一进司空岁的屋子便闻到极重的血腥味,又在珊瑚树旁的圈椅下看到一大滩的黑血,意识到事情严重性。
长孙明快步回了司空岁床前,又伸手探司空岁的额间,比方才更烫了,李翊上前,伸手刚碰到司空岁额间,便又烫得缩回。
李翊面色发白,惊声:“怎这么烫!这要烫死人的!”
长孙明不懂医术,只看得出司空岁是中了毒,她倾身掀开被衾。
司空岁身上的寝衣满是血污,右臂黑血不停渗出。
长孙明解开司空岁衣袍,除了包扎得不怎么样的右臂,司空岁身上全是伤,刀伤剑伤,还有箭伤。
李翊猛地一惊,压低声:“师父从哪伤得这么重?!”
长孙明手颤着,哑声让李翊将外头案上的两瓶药和白纱拿来。
李翊赶紧去取了拿过来。
描青花的瓶子是丸药,是内服的,长孙明打开黑色药瓶,闻出黑色药瓶的药同司空岁身上的药是一样的,动手解开司空岁右臂的白纱,重新给司空岁包扎好了伤口。
又用干净的帕子重新清理干净司空岁的伤口,重上了药。
李府离燕王府并不算近,又是这等深夜大雪,出行多不便,长孙明只得先替司空岁处理伤口,旁的等华星来了再说。
长孙明替司空岁穿衣袍时,手都是抖的。
“阿明,别怕,华星的医术很厉害,她一定会治好师父。”李翊道。
长孙明浑身发着颤,艰难地点头。
李翊收回视线,只盼华星快些来,可看到司空岁那等伤,心里却是七上八下,以司空岁的武功,能伤他至此的能有几人?
他看司空岁的伤,不是单一种兵器,司空岁莫不是闯了什么地方?
司空岁迷迷糊糊睁开猩红的红,呆怔怔地看长孙明,长孙明看到司空岁睁眼,颤声低唤:“师父?”
司空岁眼睫颤了颤,握住手边的手。
长孙明长睫一颤,眼泪砸了下来:“师父,就好了,大夫很快就来了。”
司空岁昏昏沉沉地拉着长孙明,长孙明被司空岁的力一带,落到司空岁被衾前,司空岁抱住长孙明,颤声轻唤:“殿、殿下……”
李翊偏头看向二人,愣了一愣,他知道司空岁同长孙明师徒情深,可这看起来,未免太过了。
长孙明一滞,轻声:“师父?”
李翊轻着步子走近两步,犹豫开口:“师父,你好些了吗?”
长孙明不敢动作,生怕令司空岁牵动了旧伤,轻声又唤一声:“师父?”
李翊躬下身,这才发现司空岁又昏过去了:“阿明,师父又昏过去了。”
长孙明眼睫轻轻颤动,小心地起身,转头对李翊道:“叫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