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糖的脑袋越来越晕,后来慢慢就没了知觉,自己都分不清她是睡了,还是昏迷了。
黎穆寒推门进来的时候,她缩在大床最边缘,床头柜上还丢着几个药盒,长长的头发都快垂到地毽上了,一只白希的手紧捂着脑袋。
他大步过去,抓起药瓶看,两盒是感冒药,另两个用白色的药瓶装着,撕去了标签,他拧开了,闻了一下,随手一放,弯下腰去摸她的额头。
非常烫!
他紧锁起眉,双手想把她抱起来。
冉糖被人挪动了,毫无意识地说了句,“别碰到我的头。”
他抬眼看来,她的脸烧得红通通的,嘴皮也干得皱了起来,失去了原本玫瑰色的光泽。
她的鼻翼快翕动着,又轻轻地说:“不能哭……别哭……”
黎穆寒的手缩回来了,惆怅地看着她。
冉糖翻了个身,又紧缩成了一团,喃喃地说:
“我不舒服,明天好不好……”
简直成了噩梦、成了她最不愿意做的事!
冉糖从第一晚起,就怕惨了这件事。
“送你去医院。”
黎穆寒把她从床上拖起来,抱着快步往外走。
冉糖很轻,在他怀里轻得像片羽。
她翕动着长睫,慢慢醒过来,很快就明白自己在谁的怀里了。她没动,也不想让他知道自己醒了。
他把她放到沙发上,开门去开车。
冉糖突然就有了冲动,他一出去,她就立刻翻下了沙发,过去锁上了大门,从里面反锁住。
她讨厌死黎穆寒了,虽然是他让她住回了这大房子,不让她受雨淋之苦――可就是讨厌他!她脑海里没想到黎穆寒,只想到他的妈,还有那个偎在他怀里、找他要房子的红衣女人,齐梓商、苏艺涵、林耀……一个赛一个地讨厌!在黎穆寒的世界里,别的女人都是天使,只她卑若尘土,能任他轻践……
黎穆寒在外面推了推门,又用力敲了敲。
冉糖的背紧靠在门上,一言不发地顶着,这生病的女人,突然有了种莫大的勇气,若他再敢戏弄她,她就要和他同归于尽!
“开门。”他的声音里蕴了薄怒。
“不开。”她哑着嗓子回他。
“冉糖,你不打开,我要拆门了。”他又用力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