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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人,告诉妈妈,带着她和弟弟给母亲扫墓

如果自己还在家里,该有多好?

她越想越伤心,泪水不停涌出来,哽咽成了哭泣,继而嚎啕大哭,肩膀耸动,身体如秋风中的落叶。

说起来,曹延轩出身书香世家,同辈七八个兄弟一起读书,还不算近一些的族亲,几年下来,你肚子里有几两墨水我脑子里背几篇文章,长辈一清二楚,彼此也知道的差不多。

若是考中,在家里毫不稀罕,长辈勉励两句,便“不可浮躁,案首的文章,拿去看熟了”,若是落榜,长辈训几句,“下一科再考不过,大侄子都要比你强了。”

年纪大了,下场考两回,有了经验,看别人也甚准。上回见到纪慕岚,曹延轩便心里有数,这位爱妾的弟弟必能中秀才,只看一科还是两科了。

今日收到消息,曹延轩并不惊讶,喜悦还是有的:慕云必定喜悦之极。

想不到,纪慕云哭得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曹延轩心中感慨,温柔地搂紧她,哄昱哥儿似的哄个不停,温言细语地,“我叫桌酒席,送到铺子里,再叫一桌送到你家里,好不好?再派人去铺子,订一套文房四宝给你弟弟,你这边,可有什么要带出去的?”

细语萦绕在耳边,熟悉的桂花香气充斥鼻端,怀抱温暖有力,纪慕云定定神,告诉自己“若没进曹府,遇不到面前这位男子,不会有昱哥儿。”

想到白白胖胖的儿子,她胸口没那么难受了,怨气慢慢消散,不甘像阳光下的冰块,一寸寸软和、干涸:木已成舟,还能怎么样呢?

“谢谢爷。”她深深呼吸,在他肩膀蹭蹭,又用袖子擦鼻涕,“让您见笑了。妾身,妾身是高兴的,他,他这样争气,不枉我”

不枉她磕头下跪,端茶倒水掀帘子,一辈子在家主、主母面前挺不直脊背,儿子不能养在身边,见面只能叫她一声“姨娘”,以后有了儿媳妇,她连茶都喝不上,死后只能葬在曹家墓地边缘。

恰好曹延轩端详着她脸庞,不知怎么,笑容消失了,神色渐渐严肃,冒出一句“不枉你什么?”

她定定神,挤出一个温婉的笑容,一如平时:“不枉考前您派了人,给妾身带了话,不枉妾身惦记他一场。”

远处传来婴儿哭声,不用说,昱哥儿睡醒了。仆妇们哄着,哭声渐渐弱下去。

曹延轩松开胳膊,往后靠了靠,在椅中坐得端正。她擦擦泪水,挽一挽头发,低头时发现胸前泪痕斑斑,有些后悔:还没在他面前如此失态呢。

“爷,您坐,妾身换件衣裳。”她不好意思地说,曹延轩嗯一声。

见桌面没有茶,纪慕云出了东次间,绿芳端着红漆托盘等在外头。她放了心,回对面卧房去了。

茶盅冒着热气,是他平日喝的,曹延轩没有动,盯着纪慕云平日用的笔墨,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作者有话说:

◉ 第52章

“他们家啊, 阖府才二十亩地。我们房头在中间,不靠花园不靠大门,出出进进都不方便。”回了娘家,就不必有什么顾忌, 珍姐儿嘟着嘴巴, 在一张宣纸上画了个宅院, 在中路又画了个三进院子,“我们住沁雪阁, 他娘住正院, 祖母住在双鲤院。”

花家尤其是花家二房有几口人几个院子,王丽蓉打听的清清楚楚;女儿成亲后住在哪里, 亦是写在婚书上的, 笑道“这名字不错。”

珍姐儿娇滴滴地, “是锦明起的,他说本来叫别的名字, 他七岁那年,金陵下了一场大雪, 把屋脊都染白了,树也成了白色, 就改叫沁雪阁。他还说,他自幼就喜欢雪, 白茫茫一片, 多么好看,娘,你猜怎样?他打算日后, 到东北看看, 听说那边的雪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