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去安排置办。
穆家的绸缎庄在闹市,生意向来不错,掌柜这厢才送她出门,一辆马车便停在门前。
秦连下了车,又回头去搀扶大腹便便的周娇娇,转身看到许羡春出来,两人都顿了顿。
“秦公子,秦夫人。”许羡春先行见礼,往旁边让了让,“二位是要衣料吗,可以让掌柜好好帮你们挑一挑。”
周娇娇撑着腰肢,没想到许羡春会在,想起上回在杨家的事,有些不自在:“我就是来随意看看,没说要买……”
穆家有自己的织布坊和染坊,做出来的绸缎闻名金陵,自然这金陵城也并非只有穆家的绸缎庄,周娇娇因为那些陈年旧事与许羡春有过节,并不想来这里买。
秦连也说过,她挺着大肚子没必要舍近求远,特意来这里,但周娇娇就听不得他话里袒护许羡春的意思,不让她来,她偏要来,哪能那么凑巧就遇到许羡春了。
谁知就是这么凑巧,三人竟然就这么在门口撞上了。
“看看也成。”许羡春勾唇一笑,扭头唤掌柜,“给秦公子秦夫人看茶。”
周娇娇怀孕八个月,丰腴圆润了许多,从前的衣裳穿不下要重做,原本来时就因自己发胖的身子不痛快,结果看到自家夫君看向许羡春情意绵绵欲语还休的眼神,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轻飘飘地哼了声,便转头先进了门。
秦连不知妻子有这样荒谬的想法,天地良心,他是喜欢过许羡春,但各自婚嫁后就死了心,年少时爱慕过的人在心里的确有些不同,但没有半分逾越的男女之情。
看周娇娇愤怒的神情,就知道她误会了。秦连叹声气,歉意地看着许羡春:“她就这脾气,你别放在心上。”
认识周娇娇十几年深知她的脾性,许羡春不以为意:“怀孕的人总是娇气些,秦公子多陪陪她就好了。”
秦连抬眼,看她平静的面色,想起那些说她不能有孕的传闻,意图宽慰几句又没有立场,索性闭口不提。
秦连进门去看周娇娇,许羡春这才打算离去,谁知走出不远,看到穆容修和素素往这边来。
两人一前一后,靠得不近,任是谁也看不出异样来。
只是穆容修脸色不太好看,脚步有些快,直冲许羡春而来,他往铺子里看了看,声音不如往常温和:“秦连找你?”
许羡春不明所以:“他怎么会找我,他是陪他夫人来的。”
穆容修看着她:“我当你们叙旧呢。”
方才他和素素一同过来,老远就看到她在和秦连说话,脸上是他许久不曾看到的温柔娴静的笑容。
本来他还没有多想,直到素素笑了笑说:“瞧秦公子和夫人有说有笑的,莫不是还记挂夫人呢!”
穆容修蓦地想起当年秦连倾心许羡春,因为秦家大张旗鼓提过亲,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少,而那时许正则看中家世更出色的他,才拒绝了秦家的提亲。
许羡春秀眉轻蹙,不禁冷笑,他阳奉阴违和素素在一起,还管她和别的男人?
男人天生劣根性,可以容许自己拈花惹草、朝三暮四,却不容许妻子有任何身心背叛自己的地方。
她心中也生出火来,恨不得立刻撕破他虚伪的脸面,但想想现在和他闹得不痛快,于自己也没好处,只得生生忍住。
许羡春弯唇,神情无懈可击:“夫君从哪儿看出来的?我来这儿是奉了母亲的命置办冬衣,恰巧遇到秦公子,就说了两句话,秦夫人还在里头呢,叙什么旧呢。”
她停顿一下,目光落在素素身上,故作不经意道,“倒是夫君彻夜未归,我当是你事务缠身,难怪能和素素姑娘遇上。”
绣坊的活不重,绣娘们多有分工,素素隔三差五去也没人起疑。掌柜吩咐她来绸缎庄拿布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