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抖。
这是什么样的罪。
她逃了这么久,怎么就认了!
「宁枝:哇,当万人嫌的感觉还是很爽的。」
可惜,151没有办法回复。
少女扯了扯嘴角,右手挽了个剑花。她还是拿着那把幼稚的小匕首,但是没有人会怀疑她此刻站在那一边。
宁枝身上汹涌的魔气给一切找到了解释。
在这一刻,司耀找到了那个机会。他几乎是以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速度冲向玄殷。银发修士提剑刺向对方,司耀被这股力量震的后退了几步,吐出一口血来。
“哥哥,你杀不掉我!”
“就像我无法杀掉你。”
他们是双生子,从最开始就纠缠在同一片恶心的淤泥之中。怎么可能有一枝独秀的时候。他们永远要为了争夺那片刻的光而打得你死我活。
黑雾在他们的争斗中渐渐散去。
银发剑修的动作很利落,他的一招一式都代表着天道最钟爱的剑意,充满着干脆、坚定和所向披靡。
司耀从攻,渐渐变成了防。
在某一刻,他突然露出了一个有些怪诞的微笑。司耀在魔雾的深处蠢蠢欲动,玄殷杀不了他,但是他却可以附身。
——哥哥,这场游戏是不是快要终结了?
如果你没能杀掉我,今天死掉的就是你了……宁枝一定会哭的很可怜吧?他笑呵呵地看着那个冰冷如松的身影。
突然,他听见了有什么人在叫他。
他的笑容一顿。
…
玄殷很冷静。
他知道自己的决定意味着什么,也清楚其背后的风险。
但是当司耀义无反顾地冲过来展开那些致命的、可以控制一切的精神黑雾时,他只是轻轻勾起一个从容的笑,等待着对方将爪牙落在他的身上。
猎人把自己自己放在了猎物的位置。
当凶恶的猎犬将爪牙搭在猎物命脉上的一刻,也是利刃刺破它喉咙的时候。
“太上长老——”
白可儿的眼眶红了。
齐云石偏过头去,不忍再看。明明早已经猜到,可是这一刻他们却无法接受。太决绝了。
时间一瞬间好像变得慢了下来。
他们好像都能听见了刀剑刺破皮肉的声音。
然后,他们看到了此生难以置信的一幕。
——倒下的是宁枝。
她的手还搭在玄殷的剑上,没有人知道在最后一刻,她是想阻止还是将它刺的更深。
合骨剑。
一剑可平山海,一剑可断乾坤。
那若是杀人呢?
魂飞魄散。
银发剑修几乎是怔愣在原地,他想碰那柄剑,可是却像是被无穷无尽的禁制钉死在了原地。
他一点点靠了过去。
一向傲骨的剑修折断了脊背,用全部的气力撑着自己和她,魔尊的雾气渐渐散去。只剩下有些颤抖的少女。
宁枝看见了玄殷眼里无尽的迷茫。
——想不到吧,我知道你要干什么
——我是最聪明的徒弟哟
她想笑,但是痛觉屏蔽就算开到最大也没有办法彻底抵消这种失血的冰凉。
可是玄殷的手怎么会比她的还要冰。
颤抖着,紧绷着,连碰她也不敢。
——师傅,别哭呀
她想说话,但是喉头一甜,还是哽咽了一瞬。
好像有一个人拿着一把钝刀,把男人的头从后面一点点撬开,在里面灌满了滚烫的沸水。再用冰锥刺进了他的胸膛,一点点往下划着。开肠破肚,凌迟割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