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打开剑谱时,却发现一个字也读不进去。他又垂下了眼。
掌门叹了口气。
玄殷的性子他不是不了解。修无情大道之人最是冷情,可也最是深情。否则,对方不会在父母离去后毅然决然撑起清虚门,千年也未曾丢掉过这些繁琐的责任。
剑修对徒弟的特殊,他看在眼里,心中却是高兴。
——一千年过去,终于有人能够再次站在玄殷的身边。哪怕只是吵吵闹闹的,也给这块冰冷的木头带去了可遇而不可求的生机
“你想的太多了。你又怎么能知道她并非不喜欢你呢?”
银发剑修沉默着。
久到日上三竿,桂花树下的阴影越来越小。
他轻轻说:“我对她,只有师徒之情。”
那些从不能对人提起的感情最终变成压抑在血脉里的冷静。他和她处在不对等的关系,不对等的年纪。
他又如何能拿千年漫长的光阴,去绑住一只注定高飞的莺鸟。
“我对她只有师徒之情。”他重复了一遍,不知道是在对谁说着这句话。
是十年光阴里停滞两秒的无言相视。
是年长者不得已的自持。
院落的门动了下,少女带着明媚的笑站在外面,不知道听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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