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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的吉日,也即七月二十五。

十天的准备时间很仓促,阮母几乎是立即就忙碌起来,首先是彩礼,钱和手表票都是现成家里有的,但还有一些肉、点心、糖和三十六条腿都需要重新置办。

婚事哪怕办得再简洁,也是一件十分费钱、费人的事。

阮母一个人忙得团团转,难免想起住到纺织厂宿舍躲清闲的女儿。

自从上次母女俩大吵一架,女儿离家后,就再也没回来过一次,着实狠心。

人嘛,女儿也是未曾结过婚的,而且还上着班呢,肯定指望不了什么,但好歹女儿如今也是领工资的,钱上面应该多少能支援点吧。

当然,经过上次争吵,阮母如今学精了,对付这个翅膀长硬、且还有几分出息的女儿,硬逼肯定不行,反而会迎来激烈的反抗,只能示之以弱,用柔情攻势。

阮母和阮父商量好说辞,七月二十三号晚上,阮母亲自过来纺织厂喊人回家。

一路上,遇到有认识的人,她也不直接说自家女儿的坏话,而是拐弯抹角说家里儿子婚期马上到了,让女儿回家帮帮忙。

不得不说,阮母的做法十分聪明。

无论出于生养之恩,还是兄妹之情,阮母亲自来了,阮柔不得不回去,否则,光是闲言碎语都够她受的。

不过嘛,她知道阮母的心思,也自有应对的法子。

阮柔跟着阮母回到家,新房布置好了,喜庆的红色,为这间旧屋增添了不少亮色。

阮母欢欢喜喜介绍着,“你兄嫂的新房已经布置好了,等后天新人进来,咱家也该有些新气象。”

“妈,准嫂子没有要到工作、怎么也嫁进来了?”阮柔好奇地问,直接把阮母问了个脸色漆黑。

“没要你的工作就行,管那么宽干嘛。”这一问,阮柔就知道,肯定是阮母的工作不保,否则也不至于这么生气。

“妈,你的工作是不是给嫂子了啊。”阮柔很没有眼色地自顾自说,“哎呀,依我看,还是嫂子有福,找了咱们阮家这么厚道的人家,要工作给工作,要彩礼给彩礼,过几天进门了不得好好照顾我哥,孝敬爸妈你们啊。”

阮柔可一点不心疼丢了工作的阮母,说不得她自己心里还在为能替儿子牺牲感到幸福呢,唯一的遗憾大概是没能卖了自己这个女儿给儿子铺路。

阮母的脸色越来越黑,听到后面直接听不下去,干脆把人赶回了屋。

“你好不容易回来,就先歇一歇,待会饭做好了我叫你。”说着,阮母直接把人甩开,进厨房忙活开了。

被扔下的阮柔也不生气,轻笑一声,既然喊她回来,她可不得做点好事嘛,就出去跟大家唠一唠阮家高价娶媳的事儿,给亲爸妈、兄嫂扬扬名,也给附近的聘礼抬抬价。

于是,趁着阮母做饭的工夫,阮柔也没回房休息,左右连床被子都没有的床,也不是诚心请自己回来的,待会吃了饭她还得回纺织厂睡觉。

阮家住的房子是只有三层楼的楼房,家里的面积总共六十来平,三间正屋,之前只住着一家四口,还算宽敞,等再进来一个嫂子,保不齐很快就有了孩子,到时候,就不是阮柔自己走,而是可能要被阮家赶走了。

所以,何必回来给自己添堵呢,左右阮父阮母只会让自己多住两年,又不会真把房子分自己一份。

等阮母做好饭,阮父和儿子阮之江都在,唯独缺了女儿,她一惊,忙问,“之遥人呢,不会又走了吧?”

阮父没好气,“在外头跟人说话呢。”

阮母纳闷,“她不是一向不喜欢跟这些邻居婶子说话的嘛。”

阮之江闷闷,“她跟那些婶子说,咱们娶个媳妇到底给了多少彩礼,又是怎么谋算她辛苦考上的工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