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
你来我往一番,阮柔最终还是选择实话实说,“严老爷,咱们不妨打破天窗说亮话。”
她分明瞧见,对面的严老爷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你说,你说。”
“说实话,我们其实对严老爷的身份有些许怀疑。”不等对方反驳,阮柔继续,“阮氏胭脂铺不过小本买卖,经不起大的挫折,若严老爷诚心合作,不妨将顾虑说出来,我才好考虑。”
“唉。”话落,严老爷忍不住深沉地叹气,颇有些羞愧道,“实不相瞒,我先前所说的身份却是没作假,我们严家以前的确是京都的一等商户。”
“以前?”阮柔敏。感察觉到了问题。
“是的,”既然已经开口,严老爷干脆不再隐瞒,“那都是我祖辈的事情了,后来家业凋零,我一个读书人实在没能耐撑起这么大的摊子,如今的严家,已经逐渐没落,银钱上也捉襟见肘,所以才有所保留。”
果然是读书人,阮柔脑海第一反应,随即哑然,“那为何之前要如此隐瞒。”
严老爷瞄了她一眼,似是看她有没有生气,“严家如今在京都的地位有限,银钱更是不凑手,若不扯张大旗子,怕是不能让阮氏胭脂铺动心。”
阮柔本来是不想考虑的,闻言,忍不住再次在心中衡量可操作性。
其实,她也考虑过将胭脂铺开向省城以及更远的地方,乃至京城,然而困难显而易见。
自古利益动人心,在背后没有强大靠山的情况下,省城她尚且应付得艰难,若贸然去京城,怕是要被吞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严家的到来无疑是一个机会。
更让她动心的是,严家一直在走下坡路,却在京城有一定的根基,对于如今的阮氏胭脂铺来说,不至于过于强大,以至于被吞没,却也不会毫无助益属于正巧适合的地步。
有了意向,她先后提出几个问题,皆得到了严老爷的满意回答。
严家在京都当然有靠山,至于生意做不起来,纯粹是子孙不肖,不过,阮柔纳闷看向对面,“严老爷,冒昧问个问题,按理您是读书人,怎么会看胭脂的呢?”
原先一直淡定自若,始终端得住的严老爷,听此却是红了一张脸,结巴着说不出话来。
第264章 这幅反应,一下子勾起了阮柔的好奇心,就连一旁的小方管事……
这幅反应,一下子勾起了阮柔的好奇心,就连一旁的小方管事都悄悄竖起耳朵。
严老爷显然不大好意思,犹豫着道出理由,“内子向来喜爱这些,所以我见了也能品评几分。”
阮柔恍然,原来是夫妻恩爱,张敞描眉的故事啊,如此就说得通了。
确认完身份,接下来便是谈起正事,两人都严肃了神色,认真倾听与讨论。
从省城往京都,路途遥远,光是路途所花费的人力物力就耗资不菲,却不能保证在京都的销量,无疑要冒很大的风险。
严老爷是读书人,却不是个傻子,自然要风险分摊,而对阮柔而言,承担风险可行,但必须得有更大的利润。
事关利益,两房僵持不下,直到月上西天,依旧没商量出个章程。
天色已晚,阮柔只得提出告辞,约定明日再议。
事情远比一开始想的要复杂,一连在客栈商量了三天,才终于将大概的事项确定下来。
而最后,摆在两人跟前最大的问题反而是,银钱不够。
包厢里,两人面面相觑,颇有些无奈。
“阮东家,可有办法再筹些银钱。”严老爷颇有些可怜兮兮地道。
阮柔扶额,也有些头痛,她在省城可也没什么助力,唯一的联系大概就是白台镇阮家和化坪镇秦家,但两者明显都不大合适,道理很简单,关心太亲密,一旦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