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粥小菜,她也吃的格外香甜。
周青沐还未起,锅里的粥得留着,她就没洗碗筷,跟着一起来了灵堂。
跪坐的地上其实有蒲团,但时间一久,整个膝盖还是紫了,阮柔不是很想继续跪,只得寻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想起主屋里的周父依旧情况不好,她问道:“娘,爹的精神还不大好,要不要再请个大夫回来?“
周母有些犹豫,周父摔断腿,按理说把骨头接上好好修养就不会有事,可村里的赤脚大夫医术不行,导致伤口发炎溃烂,眼看着病人不行了,她这才知道不好,连忙请了镇上回春堂的林大夫来瞧。
结果林大夫一来就狠狠骂了一通庸医,重新拆了伤口上药包扎,足足花了五两银子不说,还被告知因为前面治疗不好,后面要格外小心,否则伤口二次溃烂,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
周母这几天一直小心再小心,可周父的状态还是越来越差,眼看着出气多进气少,昨晚那碗面好歹还吃了一半,今天早上粥没喝两口就又睡下。
大夫自然是要请的,周母咬牙,否则孤儿寡母,在村里日子怎么过。
但请大夫需要银子,儿子赶考将家里大部分的银子都带走,儿子坠崖,这些银子自然也跟着不见,家里拢共就留了五两银子,上次已经花光,再要用钱只能去借。
看着眼前的儿媳,周母心里冒出个主意,她问:“慧娘,平日我和青远对你如何?”
“自然是好的。”阮柔低头含糊着回。
周母露出一个满意的笑,轻拍着儿媳的手:“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实在没钱了,你爹请大夫要银子,我想着先跟你借点,后面有了再还你。”
这年头,再厉害的婆家也没有用儿媳嫁妆的道理,阮柔当然不乐意,遂骗她:“娘,青远出门我把银子给他,如今手头也没钱了。”
也不知周母信没信,进屋看了眼周父,到底出了门。
阮柔并不在意她的去向,只是回屋收好自己的银子,她可不相信周母的人品。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还是上次的林大夫,提着一个小药箱,后面跟着一个小学徒,两人擦着额头一副累极的模样。
阮柔见状,主动去厨房冲了两碗红糖水,这在农家算得上待客的好东西。
周母也招呼着两人到侧屋坐下歇歇,人都来了,也不在乎这一时片刻。
林大夫三十多岁的年纪,身体还不错,歇了会缓过来,主动进屋给人诊脉。
感受着手下的脉象,林大夫的眉头越蹙越紧,周母和阮柔面上的表情随之愈发担忧,却都不敢出声反驳。
“病人的恢复情况不是很好,这样吧,我再开两副药,外敷再看看。”
周母连连点头,帮半靠在床上的周父重新躺下,跟着大夫来到外间。
“大夫,当家的到底怎么样了?”周母关切问道,满含担忧。
林大夫还是那副说辞,“不是很好,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咯噔一下,周母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真的不能治了吗?”
林大夫迟疑了下,解释道:“还是先前耽误伤到了底子,现在只能好好养着。你们若是想治,我可以开点好药仔细养一养。”
周母好半晌没有说话。
林大夫也不强求,按照原计划开了药方,“按这个药方抓药,一副三碗水煎成一碗水,一天三次。还有外敷的药膏,你们可以直接派人跟我回去取。”
周母呆呆接过药方,不吭声。
林大夫咳嗽两声,小药童适时出声:“这次出诊费是二两银子,再抓十天的药,一共四两。”
听说要这么多银子,再多的伤心都被抛下,周母艰难开口,“大夫,如果抓好的药,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