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声笙分秒必争地捕捉到关键词,杏眼圆瞪:“你明天不是还要早起吗?这里离公司那么远,你还是回御龙湾吧。”
“哦。”边澈没反驳,眼眸懒戾垂着,满脸的欲言又止最后汇成了一个委屈的表情。
浑身上下就写了三个格格不入的大字:妻管严。
“你……”叶声笙用手指着他,半天找不到形容词。
阮晴岚把她手打掉:“声笙,你别这么霸道,小澈喝了酒住在这里怎么了?为什么非要让他回御龙湾,家里又不是住不下。离公司远就晚点去,地球离了谁都照样转,你们年轻人也别把自己逼得太紧。”
最后,她定锤似的发号施令:“你们俩今晚就住声笙的卧室。”
叶声笙捏着汤碗的指节泛白,要跟边澈离婚的话差一点就冲口而出,最后咬住腔内软肉才勉强忍住。
吃过晚饭,叶声笙回房了,阮晴岚雷打不动地去追剧,书房里,象棋棋局在厮杀。叶淮生飞象过河,唇角弯出淡笑:“热搜的事情,你处理得很好,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你要多包容。”
边澈以車迎上,坦然道:“爸爸,这次的事情是我没保护好她。”
叶淮生满意地点点头:“之前说的事情,是我欠考虑了,你就当我没说过。”
边澈微微松了口气。
两人一盘象棋厮杀得酣畅淋漓,又聊了会儿京市最新的商业格局,最后还是阮晴岚来催了两次,才分别回房间。
二楼的卧室外隐隐传来脚步声,叶声笙在门开之前闭眼。
边澈要是识相,见她睡了就该滚去客房。
四下寂静,月光轻柔地照进来,叶声笙刚刚忘记拉窗帘了,这会儿身体僵硬地背对他,屏住呼吸装睡。
黑暗中,一声轻轻的叹息几不可闻。
脚步声渐行渐远,叶声笙睁眼,心里没来由地竟然涌起一股失落,嘴边成形的呛声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散了。
他不是应该跪在她面前负荆请罪吗?竟然就真的走了?
她拥着抱枕起身,趿着拖鞋悄悄下地。
客厅灯当头拍亮,边澈裸着上身站在开关的位置,手里还拎着件藏蓝色的丝质睡衣,翘唇似笑非笑看着她。
他的眉梢没有任何起伏,可叶声笙就是知道他在笑,她反应极快地把抱枕砸过去,毫不避讳地跟他发脾气:“你少玩阴招儿,现在我们还处于离婚冷静期,你要是再逼我,明天就民政局见。”
边澈接住抱枕,视线黏着般看向她,她穿了件白色玫瑰桑蚕丝鱼尾睡裙,双臂抱在身前,裸露在外的皮肤凝脂一般。
他认错态度很诚恳:“我真没玩阴招儿,就是两天没见你,我想你想得不行,我真不知道妈妈会让我留宿。”
边澈就站在身前三步远的位置,逆着光,高她一个头,气势却像是低到尘埃里。
叶声笙盯着他的表情,试图找出撒谎的痕迹,“结扎”的事情还是给她造成了影响,总是会下意识怀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