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的那道城门,他要带兵出关。
裴翊匆匆离开塞北,给塞北军中留了话,让他们看好边境,轻易不要挑起两国纷争,众人皆知裴翊让他们看好的不只是两国边境的北蛮军,更是皇帝召集的那波想要出关杀北蛮人的士兵。
不过京中的事,他们也不知晓,是以单正只知是皇帝逼走了裴翊,又空降了自己的大舅子来占了裴翊的位置,因此单正对于自己新上任的这位上司是颇为看不惯。
对于他的指令,也只说无白老将军号令不敢开门。
至于顾青锋说他才是塞北军主将?不好意思,没有正式交接他单正不认。
顾青锋对塞北这群软硬不吃的犟种十分无奈,给同来的穆晏使了个眼色,本想让穆晏动之以情,谁知穆晏那边脾气一上来,直接拿刀架上了单正的脖子。
在场众人齐齐吃了一惊。
“小侯爷这是何意?”
单正皱眉看向持刀站在他面前的穆晏,散发着寒气的刀锋比在单正的脖子上,他几乎能感觉到一丝肌肤被划破的疼痛。
穆晏冷哼:“既然塞北军都是群孬种,不敢为我父亲报仇,那就由我亲自去,谁敢阻拦我就杀谁!”
“你敢说塞北军都是孬种!”单正冷眼看着穆晏,嘴角勾起冷厉的弧度。
穆元帅战死时,他进塞北才几个月,是以他虽敬重穆元帅,但是感情毕竟不深,对穆晏也没有几分香火情。上回穆晏出走,被北蛮人抓去,害得裴翊涉险,已经令单正恨极了这位小侯爷,此时又听他骂塞北军,更是怒上心头。
“难道不是吗!”穆晏还在继续说,“我父亲的尸骨被挂在北蛮军营八年,我不相信你们不知道,但你们没有为他做过任何事,若不是……”
“你们恐怕此时还要任由他挂在北蛮人的地方,被他们肆意羞辱!”
穆晏咬牙从嘴唇里挤出两个字:“孬种!”
“我不准你这样骂我的兄弟们!”单正怒视穆晏,迎着他的刀锋向他走过去,“孬种?!你这种长在锦绣堆里的小少爷,根本就不懂一次战争要有多少牺牲,你以为我们不想做什么吗?你知道我们多少次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吗?你知道穆元帅死后,白将军和裴将军耗费了多大的精力才将大乱的塞北维持到现在的稳定吗?你们倒好,拿道圣旨便来耍威风?”
单正一步一进,丝毫不顾架在脖子上的刀,厉声向穆晏控诉,最后竟是穆晏被他逼得一步一退,踉跄撞上身后的顾青锋时,穆晏才狼狈地停下了脚步。
顾青锋哪能想到,这人对着自己时倒是会逞威风,对着塞北军却如此不济。
顾青锋推了穆晏一把,正要说些什么,那边的单正却话锋一转。
“你们想去杀北蛮人?”
单正满脸厌恶地看着眼前的两人:“既然如此,那便请二位将军自便吧!”
他命人打开城门,城门守卫均是大惊,连道不可,又转过头来对穆晏晓之以理。穆晏看他们态度恭敬,对他口称侯爷,言语间对穆元帅有诸多怀念之意,应是塞北旧人,不愿与他们纠缠,直接将刚刚架在单正脖子上的刀架上了自己的脖子。
穆晏冷眼看着城楼上的众人,沉声说道:“诸位今日若不让我为父报仇,便是逼我去死。”
真是闹剧一场,单正的手下去开城门时都在连连叹气。顾青锋和穆晏带着大军一出渭州城,单正立即命人将门关上。
手下人问他怎能将他们放出去,言语间颇有怪责之意。
站在城楼上看着大军远走的单正冷哼一声,言道:“为什么不放?一个小人,一个莽夫,死在战场上正好,免得他们挡了将军回来的路。”
听到顾青锋领着大军进了渭州城的消息,裴翊的亲兵伍柳匆匆从塞北军营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