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极强的谈斯歧。
失控了,简呈言想。
他明显感觉到,一直在他计划中,完美对小让的稳定帮助和安排,早在暗里他不知道的何时,已经失控。
这是简呈言十几年来,顺风顺水人生中,第一次有种自己无法掌控局面走向的感觉。
他由衷厌恶这种感觉。
女子散打两分钟一回合,台上第二回合很快结束,接着开始第三回合。
比赛结束,李春雨落败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喘息着,夏清让也脱力靠在围绳上,嘴角带着伤,也带着胜利的微笑。
在裁判宣布夏清让是这次女子联合比赛的冠军时,说不清是谁先动的手,好像信号枪发射的“嘭”的一声,所有人脑中的弦都绷断了一样,台下的场面忽然混乱起来。
简呈言默然注视着一切,好像在看一场荒谬、无声又黑白的闹剧。
大概是许佑默要奔向擂台,被谈斯歧拉住,许佑默气急败坏地挥拳,谈斯歧闪避的同时将拳风往同样迈步的宋与澜身边带。
四人一起学格斗的时候,张极意也经常安排混战,这种局面已经整整两年没有出现过。
阿默训练时最懒,这种情况也通常第一个被踢出局。
阿澜热衷训练,战斗力最强,但他也不是站到最后的人,因为单人打不过合作的战术。
他和阿歧都是聪明人,眼神交汇间一点就通,每次混战在将许佑默踢出局后,都会先联手对付宋与澜,把这个战力第一送出局。
而每到那时,阿歧这个招式最狠,只攻不守也受伤最重的人,已经过足了瘾,跟他再打时,没几招就意兴阑珊,草草结束。
所以他每次都是第一。
简呈言每次都是第一。
眼下也是如此,阿默这个笨蛋根本不懂战术,在擂台下无差别地攻击谈斯歧和宋与澜。
眼看当前场面明显宋与澜占优势,简呈言一如既往地出手,帮忙拖住宋与澜,同时低声呵斥:“是台上在比赛还是你们台下比赛?让人看笑话么!”
谈斯歧跟简呈言对视一眼,眸光流转,眼底勾勒莫名笑意:“谢了。”
他趁机翻身跳上擂台,掀开围绳,将脱力的女生揽进怀里。
不对,简呈言脑中忽地警铃大作。
那不是合作的眼神!
为时已晚。
看到谈斯歧公主抱着女生,姿态亲昵,旁若无人地走出场馆,掀起观众席一波又一波讨论的热潮,简呈言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错误。
今天不是混战场,他帮了最不该帮的人。
简呈言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背影,有着温柔错觉的琥珀色眼眸里,盛满了被打翻的浓稠墨色。
特别是女生白皙手臂主动勾住银发少年修长的脖颈,鸵鸟一般依赖地把头埋进去时,简呈言感觉胸口被深深刺了一下。
左手腕渐渐漫起诡异灼痛,简呈言眸色幽深暗沉,他在脑中反思复盘,并无暇顾及。
他在这一刻,终于坦诚承认,他确确实实喜欢夏清让。
就像他明知自己跟小让不会有结果,还是去书店查看信封。
就像他在不知道夏清让就是小让时,也对这个厚刘海的特招生产生兴趣,过分关注。
就像知道两人其实是同一人时,他并没有所谓的罪恶消除感,因为就算两人不是同一个人,他也从不会纠结自己更喜欢哪一个
——肮脏的喜欢也是喜欢,不是么?
他就是这样的人,他一直是这样的人。
他的喜欢就是在攀比、占有、功利、抢夺的黑色泥潭里滋生而出,有什么好遮掩的?
喜欢就抢。
思绪落定,沸反盈天的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