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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金鱼在他身上孺慕地蹭了蹭,小声道,“蛋蛋知道爹爹最喜欢我了。”

小孩在修炼上迟钝一窍不通,却意外的在情感上敏锐至极,他能感受到的,沈檀漆目光里对他的怜爱疼惜,绝不比郁策少。

旁边的郁策煞风景地开口,语气还带着几分得逞,“你看,我说过的,他还是喜欢叫他蛋蛋。”

沈檀漆白了他一眼,不予理会,伸手从崽身上裹着的层层外衣里,摸出那传音银鉴来,指尖在上面轻轻一划。

银鉴散发出缕缕龙息寒气,连通了遥远的另一侧。

“芋圆?”沈檀漆踟蹰了下,还是选择先叫芋圆的名字。

然而回答他的仍旧是萧清羽,

“师兄,芋圆他似乎快要突破了,但是他额头上都是汗,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了,方才一直用这传音银鉴喊你也没有回应……”

完了。

另一个崽不会也要出事吧?

他刚这样绝望地想着,就见郁策伸手快速接过那银鉴,声音冷静:“把银鉴放到他耳边。”

萧清羽听到郁策的声音,一瞬间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似的,片刻不敢停歇,把手中的传音银鉴递在了芋圆的耳边。

银鉴里传来芋圆低微的呼吸,有些紧促,似乎正在忍受什么痛苦。

沈檀漆心如刀割,眼巴巴地看向郁策。

郁策抿了抿唇,低声道:“调整呼吸,郁渊,脑子清明些。”

熟悉的声音如同沙漠中解渴的圣水,芋圆下意识舔了舔自己已经干涸的唇,眼睛泛着些红,强撑着说道,“父亲,我……”

他恐怕要突破不了了,强行突破本就逆天行道,他好害怕。

话音未落,沈檀漆着急得想立刻奔到芋圆身边,但他知道自己现在干着急没什么用,于是屏住呼吸,努力安静下来听郁策疏导他。

郁策仿佛能猜到他心中所想般,不疾不徐地缓缓道,“别怕,有爹在。”

虽然并没给出什么实质性建议,但沈檀漆偏就能听出芋圆的呼吸似乎一下子真的平稳下来。

小孩是真的非常崇拜他的爹爹啊,这说明平日里,郁策的教导十分让芋圆这个小天才心悦诚服。

沈檀漆看向郁策的侧脸,意外发现他的额角也有些薄汗,也是,这种时候怎么可能只有他紧张。郁策自然是半点也不能表达出来的,否则芋圆怕是自己直接崩了。

他伸出手,从旁边桌上捡起张黄纸,轻轻给郁策扇着风,令他冷静下来。

郁策抬头瞥他一眼,目光复又转回银鉴上,低低地说与芋圆听:“调节呼吸,感受灵气在身体的灵田流动,引入五脏肺腑……”

跟随着他的教导,芋圆一点点照做着,不断重复着将灵气吸纳再转为内化的动作,呼吸也愈发平稳下来,化神是要修炼精神魂魄,反复的撕裂,反复的融合,最终达到大成,元神可探千里之外,与万物共生共息。

他紧紧闭着眼,在这如同在油锅上跳舞的煎熬修炼过程里,眼底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

忽然间,他似乎看到眼前有一点灵光。

芋圆眼睫微颤,他停也不敢停,疯了般朝那点灵光追随而去,他跑啊跑啊,跑啊跑啊,眼前忽然天光大亮,又倏然暗下。

他可以看到无数个日夜,无数次白昼与夜晚的交替,可以闻到千里外花草的清香,可以一跃纵入万里的云端。

他向下俯视,才发现自己早已经脱离了身体,现在只是一缕元神。

他成功突破化神期了!

传音银鉴静寂许久,沈檀漆和郁策像是焦急等待孩子高考的爸妈般,紧紧盯着那面小镜子。

直到小孩清脆中透着些兴奋的声音传来——

“爹爹,父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