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生产时选定新娘,也都是由使者完成。”
蛇?
桑枝眸内划过一抹暗色,隐隐升起了不好的预感,若说蛊虫并非咸鱼教独有,但以骨笛控蛇可不是蜀地其他人能办到的。
她神情严肃了几分:“可否能具体描述一下蟒蛇的样子。”
贺夫人虽疑惑不解,但从桑枝的表情上看出了不对,脸上的笑容渐渐退却,紧张道:“是使者有什么问题吗?”
桑枝怕吓到她,并未将自己的猜疑说出来:“没有,只是好奇多问一句。”
“噢。”贺夫人松了一口气,她走到篱笆边,道,“前些年带贺柘上山时,瞧见过两次,使者盘踞在山神的金身像下,通体赤红,只有眉心有一点白,大概拇指大小。”
“大多数它都卷在一起睡觉,即使有胆大地上去抚摸也不动弹,这么多年过去,从未伤过人。”
贺柘弯着腰用手去够篱笆里缩在一起的兔子。
贺夫人见到后,抓起一只白色的兔子放在贺柘怀里,继续道:“我记得刚来时,有人不小心踩到过使者的尾巴,使者也只是不耐烦地甩了一下尾巴,并未伤人,是公认的好脾气。”
姜时镜冷笑道:“夸一条蛇脾气好,真是新鲜。”
贺夫人哽了一下,讪讪道:“只是村里人这么觉得,毕竟大家平时接触不到蟒蛇,更别说赤红的大蟒蛇,觉得新奇。”
桑枝:“?”
诧异地重复道:“赤红的大蟒蛇,蟒蛇的眉心有拇指大的白点。”
脑海几乎在一刹那出现了画面,近乎十米长的赤红蟒蛇环绕在褐色的柱子上,巨大的蛇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自己,金色的竖瞳微微散开变成椭圆形。
是很明显的夜行蛇,大多的夜行蛇天生性子暴戾,与温和不占半点关系。
那时的自己……约只有八岁。
贺夫人伸手比划着:“大概这么小,红色里面一点白,所以很明显。”
桑枝无意识地抓住了篱笆上的木头,用力到指骨泛白,几乎要把木头捏碎。
她神色逐渐凝重,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如果真的是她想的那条蛇,她几乎可以确认庙宇里的大祭司到底是谁。
万万没想到被驱逐出咸鱼教后,不在蜀地安分地待着,竟然跑边境来装神弄鬼。
还不知不觉地给村子里所有人种下蛊虫,他想干嘛?
姜时镜看出她神情不对,走到她身边,低声道:“怎么了?”
桑枝舔了一下干涩的唇,抬眸望向他,一时不知该怎么跟他说这件事,虽然那人已经被逐出咸鱼教很多年,但实际算来,他犯下的罪很可能与咸鱼教脱不了干系。
按贺夫人所言,白北山的大祭司已定居十几年,而那人则是六年前才被驱逐出教,也就是说他一直在蜀地与边境两地间往来,并暗中给村内种下蛊虫。
况且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当年教主顾念旧情并未没收他的骨笛。
桑枝越想越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不敢把事情想得太过糟糕,沉默了许久才道:“没事,就是突然想起一些事,晚些同你说。”
贺家只在此居住了七年,就能全然相信大祭司,更别说其他的村民。
她无法把猜想全盘托出,只能等人少时再慢慢告诉姜时镜。
贺老艾用干草把兔子窝重新铺了一遍,然后将几只红眼兔子再拎回去:“有两只兔子怀了孕,过不了多久会拔自己身上的毛做兔子窝,不多铺几层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
他说着把贺柘抱着的那只也拎了回去,笑道:“你们要是住的时间久,等它们生了还能带几只回去吃。”
兔子的孕周期很短,只有一个半月,但他们明显不会待那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