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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戚回忆了一下:“没说别的,但我等他算多少银子的时候,听到他店里有个学徒说上山采药发现山上臭得很,像是死了很多动物都腐烂了。”

“让我上山采药的时候也小心点。”

宁戚说着把眉皱了起来:“我说我没上过山,这些都是村里采的,他们觉得我在哄骗他们,就不愿意跟我讲话了。”

姜时镜弯起眼尾轻笑,语气意味深长:“他们只是觉得你太好运了,好运到竟然能在村里采到只有山上才有的草药。”

宁戚没听明白,疑惑地反问:“姜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这的的确确是我采的没错啊。”

“要是知道这么值钱,我就把其他的也带上一起卖。”

姜时镜把荷包放到台子上,没反驳她,缓慢地说:“你爹消失前是村里的大夫吧,你自小跟着他学医术认草药。”

宁戚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他敲了敲药柜台子:“这里的草药全部按照不同的药效分类,整理得非常妥当,但我先前看到你分类药草的时候不会按功效分类,而是按样子。”

“说来不巧,家母是位大夫,自幼耳濡目染之下,也学了些。”

宁戚呆住了,好半晌她震惊地看着少年,想起之前给他妹妹医治配药的事情,结结巴巴道:“你怎的不,不早说。”

脸颊两侧逐渐红了起来,像是班门弄斧被戳穿一般,她着急地解释道:“我爹以前是省城一家医馆的学徒,回来后就自立门户了。”

“我从小就对草药感兴趣,但不识字加上愚笨了些便一直都只能认些简单的药,即使能分辨药草和野草的区别也会记错名字。”

姜时镜淡淡地应着,没有什么表情。

“看出来了。”连掺了别的药都不知道。

宁戚不好意思地垂下脑袋,讷讷道:“让公子见笑了。”

姜时镜想到了山上的那些尸体,即使已经入秋被他从土里翻出的尸体在空气暴露下,会疯狂散发尸臭味道。

他故意不把尸体埋回去,就为了吸引别人的注意。

“对了,我回来的路上见着鬼火了。”宁戚突然说。

他愣了下,从思绪里回过神来,神色沉了半分:“什么时候见到的?具体在哪里?”

宁戚没想到他会对这件事这么上心,便一五一十地跟他说了一遍。

“就是咱们昨天休息那地,岔路口,先是起了大雾,我以为要下雨了没想到雾里有鬼火在飘,我吓得往前跑,它就跟着我跑,若是我停下来不动,它也不动。”

宁戚心有余悸地回忆:“虽然它没多久就消失不见了,但我敢确定真的是鬼提着鬼灯笼,你走到哪里,灯笼就跟到哪里。”

姜时镜神色微凉:“但你没消失,还安安全全地回到了家。”

宁戚猜疑道:“可能是因为我跑得快,鬼追不上我。”

姜时镜:“…………”

他扯了扯唇角,颇为无语:“你觉得两只脚能跑得过飘着的?”

宁戚小声辩驳:“我没消失就说明跑过了。”

姜时镜更无语了。

“既然报官了,等衙门的人来了,就知道是不是鬼了。”他从椅子上下来,疲惫地打了个哈欠,“我出去一趟。”

宁戚应了声,刚想说白日有鬼,又想到他从横梁上翻下来的模样,讪讪作罢。

鬼应该打不过他。

夜晚降临,月色再一次笼罩村庄,虫鸣在田野里一声响过一声。

姜时镜躺在横梁上闭目养神,他白日里又去了一趟何伯的院子,发现相较于夜晚覆盖的干草,白日里院子最上面搭了一层薄薄的白布。

里面的干草被尽数堆积到角落里,露出明显的通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