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亏待过我们,你如果能早一段时间进来,也能享口福。”
桑枝一言难尽地看着说话的这些人,小部分沉默着一句话都没有说,个别想说的但又碍于害怕不敢开口。
连带责任,让被关的村民变成了……看守。
自我劝解和欺骗,才是最可怕的。
桑枝沉默了许久,想起对面的姑娘说下一顿可能是馒头,一顿比一顿差,且先前她提出用钱赎身时,也没有遭到拒绝。
大抵是长期的吃喝,幕后团伙已经养不起村民了。
看着村民们日渐麻木不自知,她无奈地仰起头,靠在墙壁上叹气。
耳边是他们的交谈,许久后,隔壁传来混杂的脚步声,还有轻细的吃东西声音。
有人说:“他们回来了,又是一顿大餐。”
“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下顿的开饭时间,我都饿了。”
“我到现在还记得上次那碗羊汤和羊肉,是真的好喝……”
门被推开,村民们顿时闭上嘴一句都不敢再说,桑枝仰头望过去,是上次拿鞭子的人,只见他环顾了一圈,与桑枝对上了眼。
走过来给她松绑,道:“头儿要见你。”
桑枝愣住,随即故作惊喜道:“我哥哥来赎我了?”
他把绳子随手一扔,没回她的话:“走。”
桑枝被推得踉跄,差点摔地上,她唯唯诺诺地走到隔壁吃饭的房间,一股非常浓郁的鸡汤钻到鼻间。
之前被带走的六个人围坐在一张桌子上,喝着两大盘的乌鸡汤啃着鸡肉。
每个人脸上皆是苍白一片。
露出来的手腕位置也被细布一圈圈地包裹着,能看到从里面隐隐透出来的血色。
她微微拧眉,村民说得没错,他们在伙食上好到离谱。
两个大盆里起码有四只乌鸡,生怕他们不够吃,还备了少许糕点,看样式应该是在街上买的。
正巧这时苏一抬眼,对上了她探寻的眸子。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碍着屋内的看守,嗫嚅着张了张嘴,没说出口,低下头继续啃起了碗里的鸡肉。
桑枝被蒙上眼套上黑布袋,双手也被反绑,压出了房间。
她看不见路,不敢迈开脚,压着他的男人觉得她走得慢,几乎是半拖半拽地提着她走。
桑枝走了很长一大段路,身边的环境和温度让她觉得自己依旧还处在封闭的地方。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香味,这种香味她似乎在蜀地闻到过,但一时间她想不起来具体在哪里。
“头儿,人带到了。”桑枝被推了一下,失去方向的她无法站稳跌倒在地,大腿一侧刹那火辣辣地疼。
像是擦破了皮。
“五百两,让你家里人把钱送过来,收到钱自然会放了你。”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这里的空间似乎偏大,说话会有回音。
按嗓音判断,这个头目年龄偏大,大概四十岁往上。
桑枝用手撑起身子,假装害怕的样子:“我,我可以写信给他们……只要你放了我。”
声音许久才响起,似乎在顾虑什么。
“你们家当真能拿得出来五百两?”
当今能随意拿出五百两的家庭,已经不是非富即贵的概念了,要么有权有势的大官,要么富甲一方的商贾。
后者只是有钱不足为患,但前者活着就是一个祸端。
桑枝自然也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慌张地解释道:“我们家是徐州做丝绸生意的,五百两家里凑凑肯定有。”
屋内安静了一瞬,极度的寂静下,她听到了非常细微的敲打声,很有节奏。
眼睛蒙上后,耳朵能听到的东西反而更多了,她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