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婵一怔,明白玉鸿所指的地方是她的寝室。
“他将自己锁在这间屋子里,我叫了许久也没开门。还好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若是再等上十几日,只怕千鹤岛便要被淹没了。”
他们无法理解姜婵对于周自渺的意义,那时至交死的死,走的走,他还无法像玉鸿那般消极避世,他守着被封印的妖神,一守就是百年,自此酒不离手,混沌度过这无比漫长的时光。
百年的岁月,晦暗无光,是姜婵来到他身边,他才有了那一点点小小的救赎。
虽然方才谢怀只是将剑尊与妖神的纠缠说与她听,说明了秾华道心的重要性,将自己这段时间的记忆干净地避开,没有提及。
但她也能猜测到,当初她私自离开千鹤岛,一定是为了旁人,伤害了自己的师父。
她起身离开,重新回到那个房间。
周自渺果真如他所说,做了一桌子的菜,堆在姜婵面前,显然是让她一个人吃。
望着其他人空荡荡的,仍旧是茶水也没有的桌子,姜婵道:“师父,我已入道,吃不了这么多的。”
“没关系,”周自渺无所谓道,“吃不下就放着。”
姜婵看周自渺桌前,一向嗜酒如命的他如今面前只剩茶壶,她不免好奇道:“师父,你不喝酒吗?”
此言一出,气氛凝滞了许多。
周自渺沉默,知晓她忘了,只能苦笑道:“师父…戒了。”
自从喝下姜婵亲手为他斟的酒,换来的却是她义无反顾的离开,周自渺这些时日便再也没有碰过酒,曾经他嗜之如命,逃避现实的东西,终于成为他的鸩毒,只望一眼也痛苦万分。
姜婵不懂他心中悲苦,只安静地吃着。
心里揣着事,就连美味珍馐也没滋没味。
周自渺据理力争,跟司悯大吵特吵,他不会再让姜婵离开自己,他如今修为到了顶峰,谁都不能再将姜婵同他身边掳走。
就连司悯也不行,他原以为自己无所畏惧,却未曾想到周自渺已经将雷神之灵修炼到了极端,可劈虚体。
饶是他对上发疯的周自渺,也没有一点胜算。
见她愁苦,周自渺温声道:“怎么了?不好吃?师父的手艺退步了吗?”
姜婵心定了定,坚定地望向他:“师父。”
周自渺心底突然一空,极为不详的预感笼罩了他。
果不其然,姜婵下一句便是:
“让我去吧,师父,我愿意的。”
周自渺神情诡异地凝固片刻,后又笑道:“去哪里?又有人找你嚼舌根了是不是?”
对上周自渺锐利如刀,恨不得当场将他活剐的眼神,谢怀垂眸不语。
“无关其他,师父,”姜婵伸出手,将周自渺的脸转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