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瞧她困顿,便欲悄悄走。
“昨儿晚我听到有人在屋外说话,”沈清烟疲倦道。
雪茗笑一下,道,“是大姑娘过来告辞,奴婢没留住她,她昨晚就带着茹儿姑娘回永康伯府了。”
沈清烟小小的哦一声,就躺下蜷缩成团。
雪茗便也不敢打搅她,悄悄带上门。
——
过完年后,顾明渊便忙起来了,有些日子没来郡主府,但沈清烟生辰那日倒是说要来,只是扑了个空,沈清烟的生辰是在宫里过的,圣人在后宫给她摆了宴,宫里的娘娘们都给她送了礼,就是蕊婕妤的侄儿也给她送礼,她本来推脱不太想收,毕竟对方送过几次礼了,她都没回过东西,但架不住蕊婕妤几句话,便又收下了。
回府后各家又送了生辰礼来,大姐姐没有再来府里,永康伯府的小厮倒是替沈浔送了一支金簪来,是顾明渊以前送给沈清烟的云头凤纹掩鬓金簪,后边儿她被赶出永康伯府时,被沈泽给抢去好了,没想到沈浔给送回来了,这本来就是她的东西,她才不会感谢沈浔!
雪茗说顾明渊会来,但沈清烟不愿意见人,愣是没让雪茗去引他入府,却是收了他送的生辰礼,是一套极金贵的头面,听雪茗说,这首饰是顾明渊找南洋行商买的,整个大雍都买不到这样的,沈清烟倒是对这套头面感兴趣两天就又抛之脑后了,期间门倒是发生了件极小的事儿,沈浔送她的那束石榴花枯萎了,这种时花原本就不可能一直开,枯萎也是很正常的,她便没在意。
之后便到了她大表哥成婚那天,沈清烟想到顾明渊在也不想去了,叫人送礼过去,只说自己伤了风寒,不便参宴。
但是沈清烟听伺候她的丫鬟说,她大表哥的婚礼十分隆重,给足了妻子脸面,谁都得称一句大表哥是真疼夫人。
丫鬟还告诉她,她大表哥的夫人没死,给找回来了,这回是重补婚礼。
扯了闲话后丫鬟就被叫去做活了。
沈清烟有些许惆怅,原来是她看错了大表哥,大表哥对他的夫人当真情深,比顾明渊好太多了,她想大表嫂一定很幸福,至少要比她幸福。
雪茗搁边上瞧她惆怅,这十来日她都跟顾明渊较劲,不愿见他,总这么着不是事儿。
“郡主,您埋怨小公爷就跟奴婢说出来,好歹奴婢给您出主意,老这么犟着,您委屈,小公爷也吃苦头。”
这都晾了顾明渊有小半月了。yhugu.
沈清烟把沉默有片刻,轻喃道,“……他跟刘二姑娘订亲那么久,我一直被瞒着呆在那个宅院里,老夫人还来抓我,他说没把我当外室,可他对我那样,我和外室有什么区别,我又没本事,只是好看些,他大约没多喜欢我,只是觉着我好看一点,只想占我便宜,若没有圣人赐婚,他也不会娶我了。”
雪茗抠了抠手指,这种事他们自个儿说开就得了,哪用得着弯弯绕绕。
可沈清烟本就是个爱多想的性子,顾明渊又是个不爱说话的,这两人到一块不就一个哭闹,一个不理吗?
雪茗想出了个招儿,“您上元节那天若要去见蕊婕妤侄子,奴婢转头跟小公爷说去,小公爷准是要追着来找您的。”
沈清烟一惊,“你又想告密!我不要你了!”
雪茗急道,“到时候您逼一逼小公爷,他被逼急了总要说清楚。”
沈清烟又有点犹豫,要让他知道自己跟别的男人私下见面,他指定又是暴怒,饶不了她,她哪里有能耐逼他。
雪茗提醒她,“您现下是郡主了。”
沈清烟犹如醍醐灌顶,可不是!她都是郡主了,他总不能把她吃了,她就是要逼他,到时候跟人家公子见面,他若是很生气,那她也生气,她要说法的,他不给她满意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