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手背青筋浮起,小炉上的火将碳烧的噼啪响,他蓦地将茶杯里的水悉数泼洒在炉子上。
只听呲的一声,炉子火灭了,茶杯落在地上碎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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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烟跑出会茗居后,眼眶红红的,雪茗一瞧就知道她在顾明渊面前没捞着好,只得好声劝了几句,哪知她却极硬气道,“我再也不跟他说话了,往后有他没我!”
雪茗脸上犯难,只觉着她闹别扭,话说的太满,过几日不定就自己屁颠屁颠的去找顾明渊了。
但沈清烟却是真的打定主意不跟顾明渊再碰面了,就像顾明渊说的,是圣人赐的婚,顾明渊不同意退婚,那就只能是圣人来收回赐婚旨意了,可是圣人金口玉言,哪有那么容易收回的。
雪茗观察她的脸色,试探问道,“您以前不是很想嫁给小公爷吗?这回赐婚应当合您心意。”
沈清烟扭过身,翁翁道,“你又不懂。”
她指定不懂的,顾明渊嘴上说娶她,却能跟刘二姑娘订亲,若没有圣人赐婚,他娶的还是刘二姑娘,他说成亲后才圆房,却在宅院里就把她给睡了,睡了一次还不够,非把她睡的起不来,根本没想过她若是有娃娃会有多惨。
现下他不愿意退婚,十有八九也只是因为她如今是郡主了,给郡主做郡马不比娶刘二姑娘强么?那刘二姑娘跟他的亲事说没了就没了,也没见他吭一声。
负心薄幸。
反正她不干的,她都是郡主了,还不能自己选郡马吗?她想要个听她话,体贴温柔、善解人意的好郡马。
她现在没办法退婚,那她就不见他,圣人又没让她这么快嫁人,能抗一天是一天。
她出了会茗居,马车停在不远处,雪茗原想搀她上马车,她却见着不远处的点心铺子,雪茗一看她眼神就知道馋了,赶拿开。
沈清烟软着腰肢从桌子上起来,两条腿踮着下地,有些打颤,她嘴巴疼,衣襟也乱了,露出半身雪肤,她一手捂着嘴,一手胡乱拽衣襟,蒙蒙着泪说他坏蛋。
顾明渊注视着她,眸深似海,良晌替她把衣裳提起来,顺手给她系好腰带,她手支在茶桌上,人站在他跟前,一站一坐,分明是她高,偏被他的威压震住,她嘴巴好疼,湿着眼说,“我不会嫁给你的!”
顾明渊手按在桌上,她的腰就在手边,只要他想,就能抱到怀里,但顾明渊眯着眼睨她,“你敢违抗圣命,你有几条命?”
沈清烟眼睫动了动,委屈起来,她都是郡主了,还这么委屈,他想亲她就亲,她都反抗不了,圣人给她赐婚,她不愿意就是违抗圣命,总恐吓她。
她眼泪扑欶欶落,顾明渊虽沉着脸,还是抬袖给她抹泪,他身上还穿的里的人是你!”
沈清烟做贼心虚,立刻摇头,“不、不是我,你别混说。”
荀琮冲她咬牙道,“你没死为什么骗我们死了!”
沈清烟支吾起来,“不知道你说什么胡话,我不认得你。”
她这副说话的神态当真是谁见了都不会把她错认了。
赵泽秀只看到她嘴唇又红又肿,她还面颊粉润媚人,她这副女儿打扮,却不改从前懵懂娇态,看的眼热心跳加速,他忽往鼻子下面摸过,还好没流鼻血,他打量着她,瞧她穿着富贵,便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你竟真是女人!你现今又跟了谁?不会还是小公爷?他可是要做郡马的人,你若一直跟着他,迟早活不下去。”
荀琮转头瞪他一眼,他摊手道,“我说错了吗?”
沈清烟心里扑腾跳,这来往有行人,要被他们听见这话,以后不定把她想的有多下三滥。
她还记得自己是郡主,忙站直腰杆,大声道,“大、大胆!”
雪茗很会接话的在后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