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鹤见稚久不会这么做。
“理子小姐是天元大人,但天元大人不是理子小姐。”
“理子小姐要轻而易举的放弃自己的生命,和自己本应该拥有的全部权利吗?”
鹤见稚久银灰色的瞳孔里是一片虚无,只有咒力涌动的颜色。
充满污秽和肮脏的颜色。
“我……”
少女动摇了。
负面情绪增长了她内心的不甘,放大了人类的恶。
她其实也不大记得父母车祸身亡的悲伤,只不过今天却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和愤怒。
她的大脑和心脏在诉说着不甘。
但是天内理子势单力薄,就算是想跑也跑不了。
“稍微给出一点提示吧。理子小姐还记得自己说过的那句话吗?”那个面相阳光开朗的小少年一字一句地重复了天内理子的话。
“‘妾身即是天元,天元即是妾身。’”
鹤见稚久向看过来的夏油杰挥挥手,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又有海浪声,声音稍微小一点就听不清。
灰发少年转过头,注视着少女的眼睛,兀地一笑。
“那么理子小姐为什么不取代天元大人,成为下一个「不死」术式的持有者呢?”
天内理子大脑一空,瞬间被膨胀的负面情绪填充。
“我会帮你的。”
鹤见稚久说,“帮你取代天元,夺回属于自己的人生。”
周围的人声一空,仿佛只剩下了海鸥的鸣叫和海浪的喧嚣。
细细的耳鸣骤起,强烈的不甘心充斥着内心。
不知名的术式以微弱的推波助澜激起了层层递进的负面情绪,几乎有了可以凝化成咒力的真实。
“稚久!”一声高喊惊醒了天内理子。
穿着沙滩裤的五条悟满身大汗,好像刚刚和夏油杰打了一架一样。
“稚久!快告诉杰!我们的人生目标是什么!”
鹤见稚久站起来。
他也高声回答:“去码头整点薯条!”
“喂!我问的是咒术师的终极目标,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鹤见稚久连蹦带跳地过去和五条悟一击掌,异口同声:“还是去码头整点薯条!”
夏油杰一排球砸过去。
这两个挚友不能要了,扔了吧jpg
天内理子放下西瓜汁,重新回到了海滩上。
海鸥鸣叫,在自由的蓝天飞翔。
——自由。
——权利。
肩膀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是个臭屁白毛。
“你怎么了?”五条悟推起墨镜,用六眼审视她,“你身上的咒力怎么乱起来了?”
鹤见稚久凑过来,“难道是多愁善感起来了?”
“看着也不像啊。”五条悟弯下腰,以绝对的身高俯视。
“这小鬼好胜心不是很强吗?不会是因为马上要死了所以要哭了吧?”
“谁要哭了!”天内理子回怼。
“看,精神了。”五条悟大笑一声,“走!我们去打排球!”
“管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跑起来就不会去想了!”
鹤见稚久:“我赞同!”
“来场比赛吧稚久!”五条悟颠颠手里的排球,“我不用任何能力,和你单挑,赢的积一分。”
“肘!比就比!”
精力旺盛过头的青春期少年冲向了他们的战场。
夏油杰不知道从哪拿出一个哨子,举起手做裁判。
“预备——开始!!”
…
鹤见稚久头撞在夏油杰肩膀上,走两步撞一下,唉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