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杂种。
因为是混血吗?
“你要带我去哪?”
“首都萨美萨斯。”
“去首都做什么,将我上交给国家吗?”
“不是,我是去读书。”
那只羚羊转着巨大的鸟腿,在上面割出了一道道刀痕,以方便更轻松烤熟内部。“我刚考上首都大学,正要去报道呢。”
“……带着一车尸体?”我还从未见过如此独特的报道方式。
“因为我很好奇。”隔着口罩羚羊的眼睛一直是我重点观察对象,那不是充满食欲垂涎的目光,“你究竟有哪里特殊会让它们这样疯狂。”
“我也很奇怪,所以你研究出什么了吗?”
“不知道,”它坦诚道,“我没有味觉,吃什么都是吃砂子的味道。”
“吃我的时候也是吗?”
“……”它对我抬眸对我笑了,“是的。”
“真让我失望啊,我还以为你是特殊的呢,结果入口也是难以下咽的砂子味道,唉。”它切下薄薄一片烤肉递给我,“外层的熟了。”
没有餐具的我面无表情张开嘴从它手上的刀锋处咬过这片烤肉。
“难吃……你这也太辣了吧!”
但这也符合逻辑,没有味觉的话只能体会痛觉带来的味蕾错觉辣椒的味道了。
只是他是吗?吃这么辣的?
但似乎原味会更让我难受。
没有腌制也没有调味品的肉能好吃到哪去?
还是辣一点更能接受。
我勉强将肉咽了下去,“你手艺真差。”
被我挑刺的羚羊刮着下一片肉,又递了过来,“不吃的话,还有我之前买的素食。”
“吃。”怎么就不吃。
它们吃我的肉我怎么能不吃回来?
勉强自己塞下五六口之后,我因为反胃而被迫停止这相当于自我折磨的发泄行为。
我摆摆手,捂住嘴巴因为后劲犯上来的肉腥味而恶心着,“不要了,真恶心。”
那只羚羊切了一片,在我面前摘了口罩慢条斯理的咬了下去。
“确实真恶心。”
它倒了一堆辣椒面,没有表情的将那片肉咽了下去。
似乎感觉不到辣一样。
它奇异的下半张脸吸引着我的注意。
“所以你还真是个食草动物和食肉动物的杂种?”
它食草动物的下半张脸居然是猫科动物的脸。
羚羊对着我舔了舔自己的嘴角,露出了狰狞的獠牙,“是啊,我是瞪羚和猎豹的混血,也因此没有任何食欲。”
它松开手任由那个辛辛苦苦烤制的鸟腿掉在了火堆里,油脂在火焰中噼啪作响。
“真是砂子中的砂子,和他生前一样烂。”
“怎么我还是砂子中的上等品咯?”
“砂子就是砂子而已,吃起来能有什么特殊的呢,会说它差劲只是因为它的肉口感太差了。”
羚羊擦着手上的油腻,“应该带手套的,可惜沾满血我扔了。”
它不是一个话少的家伙,“给这些家伙分尸的时候,本以为应该流干的血又不断流了出来,让我很苦恼呢。”
面对这样一个丝毫不掩饰自己也是个怪异存在的混血杂种,我并没有对它的话生出多少情绪。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不会死,还有什么能比这个让我觉得更可怕的吗?
它身为我最大秘密的知晓者,这样坦诚自己的罪刑反倒能给我一点奇妙的安全感……至少感觉像是反社会变态的它肯定不会将我交给政府,让它们来研究我。
……那它到底想做什么呢?
反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