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汤药好了, 您趁热喝。”

听着声音的昭妃回过神。

她没看松琴端来的药, 只是低头轻轻的摸着手边的书册,眼里透着亮光。

“松琴, 本宫见着他了,他虽然生的黑了些,但那双眼睛,却还像小时候......像极了玉音姐姐。”

“他年幼的时候,本宫还抱过他,他那会儿才那么一点大。”

昭妃说着还伸手比划了一下。

“他同玉音姐姐来看我的时候,还带着......”

温柔的回忆戛然而止后,昭妃的神色就变的激动了起来。

她恨恨的捶打着床侧,万般恼恨,:“可恨本宫无用!”

“玉音姐姐去了,本宫却连她的孩儿都护不住,叫他这些年流落民间吃了不少苦......就连,连一个小小的工部郎中,也敢那般折辱于他。”

如今世人皆知宫中有个陛下不顾伦常,一意孤行迎入宫中的昭妃娘娘,宠爱非常。

于昭妃而言,她在这天下最尊贵富贵的地方,享尽荣华,帝王爱幸。

但于当年的徐灵容来说,却是煎熬恐惧,生不如死。

她心悸绞痛的毛病,也是那时候落下的。

因着二皇子身故,徐灵容从人人艳羡的皇子妃,一朝跌入无底深渊。

所有的人都对她避之不及,毕竟谁敢对二皇子生前定亲之人有什么非分之想?

甚至民间都说徐灵容是不祥之人......

不仅外人忌讳她,徐府亦是,徐父甚至日日忧惧于皇帝会迁怒降罪。

府里其他兄妹也暗恨婚事被连累耽搁。

那日,她甚至亲耳听到她的弟弟盼着她能主动为二皇子死殉......留下一个贞烈清白的好名声,也好过府里上上下下这样被她牵连。

当年的明崇帝还未登基,也没法对着兄长留下的未过门妻子关心过切。

因而这样不堪回首的日子,徐灵容整整煎熬了四年。

这四年里,她唯独从虞玉音那里得到了慰藉。

她们是总角之谊,手帕之交,最煎熬的那一年,虞玉音甚至还时常抱着当初只有两岁的慕容烨去看她。

那个奶呼呼的孩子还会抱着她,喊她姨姨,给她擦眼泪,给她带糖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