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喝一点。”

看着递到唇边的汤匙里盛着那点浑浊汤药,潘玉莲心中无声的叹了口气。

她只是伤了一只手,但又不是两只手都断了。

这么一勺勺的折磨人到什么时候?

但心中无论‘嗞里哇啦’的怎么乱叫,可潘玉莲现在真就还是个‘哑巴’。

她也不敢推开明崇帝,皇帝生不生气的问题不大,她更怕下一秒就上演‘强吻渡药’这种叫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情景。

想东想西的潘玉莲不自觉的抬头看了眼明崇帝,就见明崇帝神色温和的看着她,舀着汤药递过来的手颤都没颤,也一点退都没退。

嗯,看起来没有准备自己喝了药来喂她的打算。

如今明崇帝两处眼角的伤痕都已经结痂了。

他神色不见多么的悲戚,眼神甚至是温柔的,但垂着眼看过来的时候,就像两滴血凝成的泪珠挂在那......潘玉莲慢慢垂下了眼。

看着低着头凑近,乖乖张嘴,就着他的手喝药的潘玉莲。

明崇帝的眼神越发的温柔了。

这些时日,只要明崇帝在长信宫,不管是潘玉莲用膳还是喝汤,吃药......全部都是明崇帝一手包办的。

一口,两口,三口......看着张开嘴,乖乖喝药的潘玉莲,明崇帝脸上带了点淡淡的笑意。

放下汤碗,明崇帝又给潘玉莲喂了两口水。

等潘玉莲摇摇头不喝了,明崇帝取过帕子轻轻的给她擦了擦唇侧。

正值午后,屋外的阳光还是如从前一般映了进来。

在这温暖舒适的殿内,空气沾着暖光都变得缓慢了起来。

平日里都是潘玉莲在叽叽咕咕的说话,或是想着什么消遣的玩意儿乐呵。

现在她被系统‘强制手动闭麦’,霎时间整个长信宫都安静了下来。

但安静却又一点都不嫌无趣。

就如此刻,潘玉莲伏在明崇帝的膝上。

脉脉轻无言,青丝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潘玉莲,名字就和烙印在一个人的宿命一样,莲同‘怜’。

明崇帝垂着眼满眼怜意的看着潘玉莲,轻轻的摸着她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