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玉莲略微昂着下巴,阴阳怪气的道:“夫人还知道,原来是托本宫的福啊。”

这句话听得林夫人的脸色一下就要端不住笑了。

她臊得脸色红红白白间来回捏着手里的帕子,有心说什么,又看了看潘玉莲的肚子,勉强挤出几分笑来。

一直不曾说话的潘文珺无声的叹了口气。

她看向潘玉莲,轻声道:“自从知道福济宫塌了的消息,府里所有人都慌了。”

“爹是修缮宫室的主事。”

“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说他都逃不了干系。”

“若不是娘娘您身怀皇嗣的消息这个时候传出来,只怕那些推波助澜、落井下石的人一刻都等不得,就要立即问罪抄家......”

“后来,后来爹他虽然没有被陛下问罪,却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府上求告无门,四处寻人不见。”

“便是托了信王府打听也毫无音讯。”

“直到昨日,爹他自己毫发无损的回了府。”

潘文珺起身对着潘玉莲行了大礼,又是感激,也是惭愧。

“此事,府中对娘娘实在有愧。”

“若不是苍天垂怜又仰赖娘娘恩德,此番,此番只怕会落得个......骨肉分离,生离死别的下场。”

看着低着头垂着眼,在她面前跪地请罪的潘文珺,潘玉莲心头一顿。

她叹了口气,摆摆手,让听梅扶着人坐下。

若是潘老爷能似潘文珺这般心性,她都愿意和潘府联手,互为倚仗。

毕竟在这世上,助力能多一分是一分。

可潘老爷,他就是个大坑啊!

还是坑死旁人,只保自己,谁踩一脚就粘一脚屎的那种。

略过这桩兴师问罪的事,潘玉莲酝酿了片刻情绪,随后看向林夫人,沉着声问道:“二姐姐刚刚还提起了信王府。”

“怎么,府上如今还和信王府有往来?”

听潘玉莲忽然提到信王府,潘文珺霎时又抬起头。

毕竟潘文珺也是阴差阳错下才知道慕容烨和潘府的瓜葛,还不忍的施以援手......但当初潘玉莲同府中其他几个庶女应是不知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