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玉莲点点头,待喝完了手里的汤,她站起身,被听梅扶进了小书房。

在小书房内被隐秘的角落里,潘玉莲翻出了一本藏得严严实实的小册子。

这上面记载的都是潘玉莲曾拼命回忆,绞尽脑汁写下来的原著剧情,当然,所谓的剧情现在早就已经被潘玉莲搅合的一塌糊涂,面目全非了。

很快,小铜盆内点了火,潘玉莲亲手这本册子丢了进去。

火苗毫不留情的吞噬着书页,火光也跳跃在潘玉莲的眼底。

信老王爷用自己的命为慕容烨求得了喘息的余地从京中的宗人府内圈禁换成了滁州王府内圈禁。

信王府的威信都是由信老王爷拼出来的,慕容烨自然也沾得了这份光辉。

但这世上,从来都是世态炎凉,人走茶凉。

信老王爷撑不了多久了,他一走,那些关系人脉都会疏远。

便是慕容烨再有人格魅力,也比不得明崇帝的亲生儿子来的名正言顺。

“信王爷,信王世子,端王......”

一个个数着‘朝堂上竞争对手’的潘玉莲手指头顿了顿。

端王,小心谨慎了一辈子,临了栽了大跟头。

他本就中箭有伤,骤然惊闻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噩耗,竟是当场伤口崩裂,吐血晕厥,几度性命垂危。

就这,他还得再被端王世子牵连,毕竟是逼宫大罪,往大了说那就是谋逆,只不过因着明崇帝到底不在宫中,端王世子又寻了个体面的借口,自刎谢罪......端王爷倒没有被圈禁,只是削爵减食邑。

诚王和诚王世子更不用说了,父子两个那是二话没有,现在什么都不求,只一心一意的求着就藩,瞅着那架势是恨不能收拾了东西马上就出京,一辈子都不回来了。

看着潘玉莲掰着指头,一个个认真数过去的模样,一旁的听梅脸上露出了笑意。

可见潘玉莲叹了口气后,脸色又严肃起来的模样,听梅脸上的笑意也消失了,:“娘娘,可是出了什么事?”

潘玉莲靠在椅子上,眼神有些怔然,:“现如今外敌没了,可不只剩下内耗了吗?”

“天家富贵,真真是迷人眼啊。”

“更何况,从来就是人心易变。”

“就凭咱们陛下那般缜密的心思,满身窟窿眼,比之我更多疑多思......”

见潘玉莲紧紧锁着眉头的模样,听梅连忙近前。

她蹲下身,轻轻的握住了潘玉莲的手,仰面望着潘玉莲,轻声宽慰道:“娘娘。”

“从前,您为着信王世子的事被逼入宫,几度忧心忡忡间更是辗转反侧,寝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