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爹,她这个人没脑筋又脾气犟,不可能做出什么大奸大恶的事。你去找太平公主想想办法,不能真让她们一家去剑门关呐。”
江安侯面色淡淡,道:“太平殿下更不可能插手了。任遥曾是太后的亲信,无论她们两人为什么闹崩,但韦党少一个人,对公主和相王是好事。这些年公主府颇受猜忌,殿下韬光养晦,处处避让,好不容易保全到现在,为何要为一个不相干的人折损羽翼?”
“不相干的人?”江陵看着江安侯,不可置信,“您不可能不知道我和她的关系,在您看来,我喜欢的女子,是不相干的人?”
江安侯顿了顿,说道:“她抛头露面,和韦党有牵连,不是良配。就算她们家没有这桩事,我也不可能同意你们两个。待风头过去,你和你母亲的侄女见一面,差不多就成婚吧。你也收收心,别一天天吊儿郎当,不务正业,早日替江家传宗接代才是正经事。”
江陵沉默了片刻,突然说:“爹,是不是无论我做什么,你都觉得我肯定办不好,怎么都不如二弟?”
江安侯眉毛微皱,不耐烦起来:“你浑说什么?你二弟聪明上进,对你恭敬守礼,你做兄长的,就这么说弟弟?”
“我知道二弟聪明、孝顺、读书好,父亲更喜欢他,无可厚非。”江陵直视着江安侯,说道,“我也知道,继母担心我对二弟不利,所以故意不给我请夫子,只让人带着我玩乐。我原来觉得这种生活没什么不好,反正江家家大业大,不需要我拼搏什么,我就如你们的意,做一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但现在,我不想再荒唐下去了。”
江安侯听到他这般说妻子,眉毛竖起,正待生气,江陵已一掀袍子跪了下去:“儿子不孝,知道不能因一己私情将家族拖下水,但儿子也做不到袖手旁观,看心爱的人去边关受苦。以后,儿子不能在父亲身边尽孝,望父亲保重身体,若我五年内没有回来,请父亲将世子之位传给二弟,以后,让二弟继承家业吧。”
说着,江陵重重叩首,三起三拜。江安侯被江陵的举动震惊了,他紧紧皱着眉,怒道:“你个混账,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
江陵站起身,心中无比清明。他说道:“我知道,我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他其实一直很羡慕李华章、谢济川、任遥,他们的目标总是那样清晰,行动力总是那样强大,连明华裳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他一直不知道。前二十年,他听从父亲的安排,一直在做江安侯的儿子,但现在,他生平第一次有了想要追逐的事情,他想做一回江陵。
江陵知道父亲肯定会生气,也知道他走后继母肯定会添油加醋,但这一回,他不会再听父亲的话了。
江陵最后深深一拜,扭头大步离开,义无反顾去追任遥。
他来了,他的大将军,他的小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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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长安的柳树刚刚冒出绿芽,平南侯府举家出京。任遥原来为了守住爵位,夙兴夜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