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04;,但太子在出门时,突然想到母亲这些年的威严和手段,吓得冷汗涔涔,说什么都不肯再走了。
太子脸色惨白,紧紧握着太子妃韦氏的手,对谢济川说:“母亲神通广大,手眼通天,若是被母亲发现,她肯定不会饶了我们。要不,这次就算了吧?”
谢济川听到简直要吐血了,算了?外面兵都站好了,怎么能算了呢?
谢济川正色道:“殿下放心,外面我们已经安排好了,士兵都愿意为了太子殿下出生入死,殿下怎么能退缩?若今夜成功,李家就能堂堂正正出入宫廷,再不必看别人眼色。您难道不想结束这种憋屈的日子吗?”
太子当然想,但他更害怕死。他一辈子都活在母亲强势的阴影下,在他第一次登基时,他也曾意气风发、踌躇满志,信心勃勃想做一番大事业。然而哪怕他都做了皇帝,母亲一句话就能将他从皇位上拉下来,囚禁于房州,十来年生不如死,朝不保夕。
对母亲的恐惧已深深刻入他的骨髓里,先前听谢济川说政变计划,太子并没有实感,现在事到临头他才意识到,他竟然想要推翻母亲,他怎么敢的?
太子不断摇头,握着太子妃的手都不敢松开:“不行,母亲什么都知道,说不定她早就知道我们要做什么,现在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如果现在算了,她尚且会网开一面,饶过我们。”
谢济川看着太子缩在太子妃身后的模样,简直都快气死了。一个曾经当过皇帝的太子,怎么能如此愚钝软弱,一点男人的血性都没有?
太子妃韦氏被女皇杀了家人和儿子,简直恨女皇入骨。然而女皇多年积威不是一句愤恨就能克服的,韦妃想到被圈禁在房州的岁月,突然觉得留在东宫也不错。
虽然重润和仙蕙死了,但至少他们还活着。她实在不想过以前那样吃不饱、穿不暖,在马车上生下孩子后,甚至连块包裹女儿的布都找不出来的日子了。
什么都不做,就什么都不会失去,韦妃也迟疑了,道:“反正没人知道,趁现在让士兵们回去,不就没事了?”
太子在房州时全靠和韦妃相依为命,几次他都想自我了断算了,都是韦妃支持他活下去。对太子来说,韦妃就是另一个“母亲”,现在韦妃都说算了,太子更理所应当龟缩壳内,道:“是啊,太子妃说得在理。凶竖诚当夷灭,但圣人身体欠安,我们这样入宫,定会让圣体受惊,增重病情。这些事以后再说吧。”
谢济川往旁边看了眼,距离约定的时辰已经过去许久。政变靠的就是一鼓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