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缩在踏上,抱着自己的膝盖,细声道:“我不走。我哪里也不去,我就在这里陪着他。”

陆婉初沉默,片刻道:“可所有人都走了。”

“我知道。”楼千古失神地道,“婉初,你带着他们都走吧,不用管我。”

陆婉初捋了捋她耳边的发丝,神色淡然,道:“好,你不走,我也不走。我留下来陪着你,大不了等敌军一来,再杀一回。我会保护你,像赵长乐那样。”

楼千古身子狠狠一颤。

陆婉初道:“到时候,你连我也要失去了,千古,那就是你想要的吗?”

楼千古紧紧抱着自己,嘴里溢出呜呜的哭声,痛不欲生。

后来她说:“好,我跟你走。以后,我还可以回浔阳来看他吗?”

陆婉初点头:“以后等安稳了,当然可以。”

楼千古同意了,陆婉初终于松了一口气。城中百姓已经撤得差不多,她便也带着楼千古一起上路。

待苏连玦回去重振旗鼓,再攻回来时,已无人守城。

大军进入浔阳城一看,街道凌乱,无一人影。处处透着荒凉与死寂。

士兵进入家家户户搜罗了一番,毫无所获,连只完整的碗都找不到。

苏连玦才知,陆婉初是留给了他一座空城,当即气得脸色铁青。

路上楼千古十分安静,陆婉初想让她高兴,便说:“到了徽州以后,你与我弟弟在一处,他十分聪明,又会疼人,总能有点乐趣。”

楼千古从远方收回了视线,看她道:“你添了一个弟弟?”

陆婉初点头,疲惫的面容下冲她笑笑,道:“今年快三岁了,叫陆战生,名儿还是我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