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开眼时,床边空空如也,再也没有了陆瑾瑜的身影。
而她躺的已不是昨夜一夜乱情的陆瑾瑜的床,而是不知何时躺回了自己的床上。
揭开身上的衾被一看,满身都是欢爱过后的痕迹,还残留着独属于他的气息。
这回陆婉初再也没遮着掩着,她怔怔地望着头顶的床帐,一会儿叫了小芙进来。
小芙一看见她的形容,还没开口便先红了红脸。
天亮之前,陆婉初是由陆瑾瑜抱着送回云落苑来的,当时她身上还裹着陆瑾瑜宽大的衣衫,里面不着一物。
小芙就是再迟钝,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默默地去给陆婉初准备洗澡水。
那暖流体液缓缓滑出来时,陆婉初收紧酸散的双腿,神色倦怠苍白,那一刻,不想让它们出来。
等洗好了澡,陆婉初穿好衣裙,顾不上身子的疲累,便跌跌撞撞地往陆瑾瑜的院子里跑去。
只是他院子里空无一人,连半点人气都没有了。她推开他的屋门,房间里收拾得整整齐齐,不见一丝凌乱。
他院子里的随从暗卫也都全部撤走了,不见了踪影。
陆婉初白着脸,在院子里站立良久。袖中的手收紧掐着手心,问颜护卫:“他什么时候走的?”
“天一亮就走了。”
“那个骗子,”陆婉初松了松手心,眼眶红红地道,“明明说还有几天才走的。”
可是她又何尝不知,他一早就会离开,不然昨晚为何那般恐惧,为何那般难过。她只是忍不住想骗骗自己罢了。
颜护卫不忍,在门口道:“三小姐注意身体,二公子会回来的。”
回到云落苑,小芙正着急。姚如玉那边送来了一碗和上次一样的汤药。
陆婉初端着那汤药怔怔出神,后来她一口没喝,全倒进了旁边的篱笆栏里。
她想,如若昨夜的一场欢爱,能为他留下一个孩子,将来等他回来的时候,孩子应该能叫他一声“爹”了吧。
陆瑾瑜一声不响地走了,他都没在陆婉初醒来的时候与她说一声告别。
陆婉初想,哪怕当时她醒来,看一眼他的背影也好呢。
好在,最终陆瑾瑜没有拒绝她的兵符,从南大营里调走了五万陆家军。这已是对她最大的欣慰了。
过了半月有余,陆婉初感到身子不舒服,精神不振,食欲不佳,便着急地叫小芙请了大夫来看看。
结果大夫一诊断,只是寻常的休息不好,加上有点着凉所导致。
大夫开了方子,小芙认认真真地照着方子去煎了药回来,看见陆婉初靠在床榻边,神情难掩失望。
小芙不知何故,劝道:“小姐不用担心,这几帖药下去很快就又会好起来的。”
入冬了,家里再也没有那个人,在冬日素裹的寒天里出门或是归家,也再没有那个人每天早上都会同她一起去向娘请安。
原来心里空荡荡的是这般感觉。
陆婉初打起精神来,将今年做了一半的冬衣坚持做完,又添了两身里衣,还纳了两双厚实的鞋子。
只不过为他做的这些东西,已无法亲手送给他。
第260章 是喜脉
后来陆婉初写了许多封家书,托颜护卫送出去,她想颜护卫总有路子能够让人送到陆瑾瑜的面前。
陆陆续续写了那么多,最终都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陆瑾瑜,像是突然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来年里,北方率先发生了战乱。
魏景策和淮阳王亦水火不容,兵戎相见。
淮阳王自身实力尚未准备妥当,然北方北襄王封地里发生了内乱自顾不暇,魏景策又死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