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冒出头来吃鱼食,好不欢畅。

外面到底寒风凛冽,陆婉初纵使再害怕进陆瑾瑜的屋子,最后还是被他扛回了屋,放在窗边的榻几上。

陆瑾瑜没多为难她,竟真将两卷他从军营里带回来的兵法交给她。不懂的地方他便耐心给她讲解。

后来他修长地手指轻轻落在面前的竹简兵法上略作指点时,身形从后面笼罩着陆婉初,双臂自她身子两侧绕过,若有若无地搂她入怀。说话时便贴着她的耳畔,道:“年底到徽州各处检兵,想和我一起去么?”

陆婉初愣了愣,抬起头回过来看他,柔软的嘴唇险些从他侧脸上擦过,在她心里掠起一阵心悸。她又有些躲闪,轻声问:“我可以和你一起吗?”

“我说可以便可以。”他深寂如潭的眼神落下来,看着她,“只不过要随我出去半月到一月,你敢不敢?”

陆婉初张了张口,要与他单独出去相处,还真有些不敢…可是她又想出去看看徽州每年年底的检兵复核是个什么样的。

最终陆婉初垂下眼睑,偏过头,低低道:“二哥容我考虑一下。”

陆瑾瑜声音又低沉又磁性,道:“不着急,你慢慢想。”

眼下才入冬,还很早,因而她还有足够的时间来考虑。

徽州冬季的雪期也是相当漫长的。而今年的雪来得又格外早呢。

姚如玉听说定安侯此战凯旋归来,也十分高兴。她除了年底清账以外,闲暇的时候便同陆婉初一起挑选上好的料子,要么给定安侯纳鞋,要么给他做衣裳。

陆婉初将料子带回云落苑,自是没落下给陆瑾瑜做。

她给陆瑾瑜纳鞋做外衣时,不吝让小芙在旁边穿针引线,做陪同。可给陆婉初做贴身衣物时,这个只能瞒着小芙自己偷偷做。

她自己一个人做的时候就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哪还能让小芙看见啊。

给男子做这样的贴身里衣,只有成亲以后才能做的。可陆瑾瑜喜欢她做的,只要他喜欢,她偷偷摸摸也会做给他。

等做好以后,再趁陆瑾瑜不在家时,陆婉初偷偷送过去摆在他床上,叠得整整齐齐。想着只要他一进房间,便能够看得见。

确实,当陆瑾瑜回来,抬眸看见床榻上整齐的衣物时,目色黯了黯。

他拂衣在榻边落坐,伸手去抚那衣物上细密整齐的针脚,仿若还能感受到陆婉初在给自己做衣裳时的心情,和她手指摸过衣边时所留下的馨香体温。

虽然还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可就是有这样一个女人时时把他放在心上牵挂着,是一件多么温暖的事。

陆瑶瑶从长时间的昏睡里醒了过来,陆婉初可没忘记抽空的时候去她院里看一看。

如今楚氏的身体也不怎么好,但还算尽心尽力地照顾着陆瑶瑶。

见了陆婉初来,母女俩都胆战心惊的。尤其是陆瑶瑶,从阎王殿里走了一遭过后,哪还有昔日的荣光和气势,见了陆婉初简直像见了阎王一样,惊恐的神色爬了她满脸。

她身子又瘦又弱,几乎脱了形。

陆瑶瑶很清楚她目前的处境,魏景策的精心准备结果在陆婉初手上失败了,这是陆瑶瑶万万都没有想到的。

魏景策负伤逃走,哪还能顾得上她。他根本不会管自己的死活。

陆瑶瑶私通魏景策企图对陆婉初不利,她的宫人又在山里对陆婉初的人先下手为强,虽然最后是失败了,但这是有目共睹、证据确凿的事情。

所以现在陆婉初能收拾她,陆婉初若要她死,她绝对活不成。

陆瑶瑶想起在山里时陆婉初对待她的狠辣,到现在还噩梦连连。故她那么怕陆婉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如今楚氏知道陆瑶瑶彻底失势,也不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