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笑,带有两分憨态,与楼千古所向往的风度翩翩委实相差甚远。但他模样生得漂亮,又有阳光和朝气,也十分养眼。

赵世子在药谷里待了一天,得以见过陆瑾瑜一面,后来大多数时间都在同楼千古周旋。

楼千古走哪儿,他便跟个小娘子似的跟哪儿,两人一拉一扯,在田野间扭扭捏捏,陆婉初远远看去,突然感觉这两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般配。

等傍晚的时候,楼千古好说歹说地把赵世子给轰走了。

临走时,赵世子还恋恋不舍地道:“那我明日再来看你。你想吃什么,明天来的路上我都买好。”

楼千古一口气报了十几种名字。

赵世子一边认真地记住,一边往山谷外走去。

楼千古看着他的背影,与陆婉初道:“你说他憨不憨?”

陆婉初道:“世子对你挺好的。”

“他对我好又有什么用,”楼千古嘟囔道,“我从小和他一起长大,他撒尿哭鼻子我都见过,真是毫无幻想的余地。”

楼爷爷给陆瑾瑜身体清了一遍淤毒,陆瑾瑜伤口里的血又由暗色变回了殷红色。

这回他总算可以安心养伤了。

给陆瑾瑜换药这种事,楼爷爷基本都是交给陆婉初来做的。

她把药往床边一放,自己跪坐在陆瑾瑜面前,便轻车熟路地抬手去解陆瑾瑜的衣裳。

陆瑾瑜一动不动,低着眼一直把她看着,只道:“脱我衣服你倒是一次比一次顺手。下次我可以自己脱。”

陆婉初仰起头朝他笑,道:“二哥肩上有伤,不是不方便么,我只是举手之劳,不费力气的。”

她只宽下陆瑾瑜有伤的这边衣襟,随后倾身靠过去。

处理伤势时,陆婉初十分轻柔细心,那轻盈的鼻息微微落在陆瑾瑜的肩胛骨上,他结实绷紧的胸膛一起一伏。

接下来楼爷爷要清理陆瑾瑜体内的残毒。

残余的毒素如若放任不管的话,便会像之前那样,伤口的毒血虽被清理了,可日复一日又会被侵蚀。

在给陆瑾瑜清理体内残毒之前,楼爷爷对陆瑾瑜说道:“我若以千色引入药替你解毒,需得有一定的风险。”

陆婉初急忙问:“需要什么风险?”

楼爷爷道:“千色引是药引,可解百毒,但其性慢,需要连服一段时日。而其本身也是一味毒,具有极强的依附性。若是意志力强悍者,待毒清过后假以时日可彻底根除;若是意志力不强悍者,则可能为它所控。”

见陆婉初还是很懵懂,楼千古便从旁解释道:“千色引是一味慢性的毒,主要是它能让人致幻,麻痹人的感官,使人在千般幻境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这种毒除非积累到一定的程度,才会拖垮人的身体。如果意志力强的,等解毒以后不再碰那东西,就会没事;可如果意志力薄弱的,沉溺于千般幻觉当中,一碰再碰的话则会上瘾,一发不可收拾。”

陆瑾瑜道:“楼前辈请开始吧。”

陆婉初虽然有些担心,但她对她二哥的意志力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只要等毒解了过后,再不去碰那千色引就是了。

见陆瑾瑜有那觉悟,后来楼爷爷直接以银针淬药,以最快最直接的速度,将那千色引引入陆瑾瑜的体内。

陆瑾瑜打坐调息,不多时已浑身湿透。

他闭着眼,眉头紧皱,似身体里正在做斗争,很有两分痛苦的样子。

该用的药都用妥了,楼爷爷面色严肃地等了半个时辰,却仍不见他把淤血吐出,不由去把他的脉象,神色变了变。

陆婉初也跟着紧张起来,问:“怎么了吗?”

楼爷爷道:“他胸中淤血出不来,气息翻腾得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