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口子,却无端觉得心里柔软且温暖。他没心没肺地想,这把赚了。
他自己不管自己,伏黑镜却感受着他的生命一点一点流逝,而自己的头疼一点一点减轻。
她感觉自己的心脏也被人捅了一刀一样,不只是一刀,还劈成了两半,每一半都在疼,连带着所有的血管都收缩着,肺部紧缩,无法呼吸。
她听着耳边这个人的呼吸逐渐虚弱,他的手从她的手上垂落下来,整个人没有力气地压在她身上。
她几乎于窒息中等到大脑松懈,于是瞬间喊了起来:“可以了!硝子姐姐!可以了!不疼了!”
家入硝子立即上前一步,着手对五条悟进行治疗。
桑原茶从外面冲进来进行增益,伏黑镜从床上下来,那把沾了血的匕首被她拿在手里。刀尖一滴血落下,滴在地上。
她紧紧地看着五条悟,直到身边的仪器不再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才后知后觉地听到其他的声音:学生们说话的声音,夏油杰说话的声音,家入硝子说话的声音。本身的疲劳也后知后觉地漫上,将近两个星期没睡,她腿软地倒了下去。
夏油杰一把抓住她,扯了一张纸递给她,道:“没事,这家伙自己搞得来,不用太担心。”
伏黑镜没说话,她接过纸,站直身子,低头看见满手的血,脸色苍白了一下,随后一言不发地进了洗手间,出来之后,又是平常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样。
她把洗干净的匕首放在病床的床头柜上,侧眸小声问家入硝子:“硝子姐姐,他什么时候能醒?”
家入硝子不慌不忙地说:“要不了多久,下一秒钟醒也有可能。”
伏黑镜慢吞吞地应了一声。
家入硝子指了一下边上的病床:“你最好睡一下,否则身体吃不消。”
伏黑镜听话地躺上病床,盖好被子,往边上看了一眼。那边病床上,被子上有绽开的一大片一大片的血花,床上躺着的人脸色有些苍白,但是各项指标正常,只是有点贫血。
伏黑镜闭上眼睛,心想,她要是搞不死那个基地,她干脆就直接改姓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