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零五年八月二十二日(2 / 3)

由落体运动。在这里眺目,视线轻而易举地流过葱葱山林和绵延向下的道路,能够看到山脚下的灯火辉煌,霓虹灯五颜六色。

地上灯河,天上银河。

两相映衬,是为人间。

高处的风吹过来掀起我们的衣服和头发,有点冷,还带着渡过河流与森林时裹挟上来的清新气味,令人神清气爽,沁人心脾。

被风一吹,举目清明。

那晚的月光很明亮,也很温柔。夏风略带凉意,穿过人间八百里,直上云霄。

这里的一切都很美,我都很喜欢。

包括这个陪我一起看风景的人。

……

我有听说一句话,少年一瞬心动便是永远。

本来我并不相信的。少年期是青涩无知的,所有的爱恋都来势汹汹且毫无理由,等到时间撕开一层一层表象,那些爱意都会化为厌倦,甚至厌恶。

我觉得自己的心动也是这样的。

只不过是这个人陪我看了一次风景,我心动是因为天时地利人和,等到这些因素随时间流逝,这份喜欢也会消失得干净。

所以我当时并不把它当回事,只把它当做是一个很新奇的小物件,放在那里,有空的时候打量一下,研究一下,以一种旁观者的姿态。

大半夜爬七层楼吹风看风景,我毕竟不是五条悟,没有他那么强壮的身体。第二日我醒来的时候,就惊讶地发现自己鼻塞有点严重,竟然是感冒了。

我跑去找硝子给我治疗,硝子说我是自找的,要给我一点苦头吃,所以只给了我感冒药,让我安分两天。

我觉得自己委屈极了。昨天晚上爬上屋顶的时候我还穿了件外套,五条悟刚洗完澡头发都还是湿的,衣服也大喇喇敞在那里,没道理比他还保暖的我生病了,他却生龙活虎。

硝子用慈爱的眼神看着我,说男生本来就比女生气血旺,更别说五条悟是个咒术师,他要是吹两下风就跟我一样感冒,那他可以别当咒术师了。

我疑心她在暗讽我身体素质糟糕得做不了咒术师,想为自己辩驳两句,结果张口就是一串惊天动地的咳嗽。

正逢五条悟和夏油杰一前一后地从教室外面走进来,两个人听我咳了半天,反应截然不同。

五条悟说:“不是吧?你怎么还感冒了?你昨晚回去不会是泡冰水里洗澡了吧?”

夏油杰说:“大夏天的感冒啊,睦月,硝子不给你治疗吗?”

硝子说:“给她点教训,省得半夜三更不睡觉到处跑。”

夏油杰应该是想起昨天晚上五条悟的声音,看了我一眼,点点头一脸赞同:“确实。”

“不过睦月也得加强身体素质的锻炼了,”他说,“你这细胳膊细腿的,明天铁定得被人打趴下。”

我觉得自己蒙受了奇耻大辱,抬起手撸起袖子给他看:“细胳膊细腿?夏油杰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是什么?这是肌肉!!”

夏油杰笑着瞅了我的胳膊一眼,和五条悟两个人把手凑了过来,慢条斯理地屈起手臂,绷紧了,给我看了一下什么是肌肉。

我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咳得吐血。硝子把我的手按下去,没好气地拍了两下我的背,对两个少年说:“别秀了,京都校的不是要来了吗?”

五条悟把手插在裤兜里,撇了一下嘴说:“管他们做什么,一群木头。”

作为御三家的一份子,理想却是反抗旧社会制度的五条少爷非常具有时代前瞻性,也因此相当讨厌着京都那个咒术圣地里长大的大户人家子弟。

我这个时候想到“大户人家”这个词,不由得笑了起来。曾几何时我也用这个词语去形容五条悟,结果这家伙没一天就给我表现了什么叫做不要以貌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