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胤祐先睁开眼,看林茈玉还没醒,越过她从床上下来。见雪容站在外间屏风处等着服侍,挥手招呼:“昨儿福晋说的礼,你叫人搬到前面库房去。”
“是。”雪容福身答应,转身出去换画眉进来。
画眉上前:“贝勒爷可要梳洗?”
“嗯。”皇子们自小受到的教导就是高人一等,福晋是妻子,可以敬着爱着,亲近些也无妨,但下人就是下人。胤祐嘴都没张开,只从喉咙里嗯出一声,走到屏风外,任由画眉跪着给他穿衣裳。
片刻后雪容回来,手上拿着个小荷包:“东西已经搬到前院去了,交给爷身边的赵诚。这是两千两银子,都换成百两一张的银票,福晋早叫备着,贝勒爷可要带着?”
昨日胤祐要一千两银子,就是为了有人来拜年的时候赏人使,他知道自己刚开府没钱,所以只要一千两。但没想到福晋不仅把赏人的东西准备好了,连银票都换成百两的。
“拿来吧。”摩挲着荷包,胤祐心里涌上一种很陌生的感觉。
以前兄弟们总是开玩笑,说娶了福晋之后福晋会把家里打理得妥妥当当,当时他还想着,福晋娶进门不就是干这个的吗?可真的有人替他把一切都准备好的时候,当初那点理所当然的心态似乎又变了。
正想着,里间忽然传来林茈玉迷迷糊糊的声音:“爷起了?”
“在外头呢。”
他顺口回应一句,不一会就见林茈玉就晃晃悠悠出来,挥退画眉接过她手中的活计,跟腰带较劲。
从胤祐这个角度看,正好看见她半眯着的眼睛,又好气又好笑:“歪了。”
“歪了?”林茈玉站直,后退,睁开眼看看,又走近继续系。“没歪。”
“你在家都是睡到什么时辰?”
“不晚,在家都是卯时起,是你太早了,寅时就要出门。”林茈玉终于把腰带系好,拿过外衣来给他套。
胤祐伸出手很配合:“皇子都是这个时辰出门,过几年你就习惯了。”
“嗯。”没睡醒的人最好说话,林茈玉给胤祐穿上衣裳,然后不知道从哪掏出个手帕,挥着送他出门。
其实林茈玉已经在逐渐习惯了,刚开始那几天她眼皮恨不得黏在一起,后来过了两个月慢慢生物钟就调整过来。但过年累着了,才又开始睡不够。
不过今天不能睡懒觉,送胤祐出门没多久,她就开始收拾自己,一边料理府上的事,一边准备出门要带的东西。等到午时胤祐回来,两人一起往诚郡王府去。
和林茈玉之前想的一样,现在妯娌少,五个人凑在一起看看戏、喝喝茶,再吃顿饭就算聚过了。毕竟郡王的爵位在那摆着,底下几个贝勒福晋也不能不给面子。
之后去老四家、老五家都是相安无事,终于轮到自家,一大早林茈玉就眼皮狂跳。
“爷,我有一种预感,今天有事。”
“有什么事?”今儿胤祐做东,他罕见没去忙,在外头准备要招待兄弟们的东西。酒席、下人、小戏儿等等都备齐了,也没发现哪里有问题。
“不知道,但右眼一直跳。”只有一只眼跳,应该不是没睡好。林茈玉把手指按在眼皮上,松开,它还继续跳。
不会吧,她第成亲后第一回宴请众皇子,就要闹点事?
胤祐凑过来看看:“许是昨晚没睡好。”
“不是这个,就是……说不清,反正就是感觉不好。要不爷在各处多派几个人吧,小心点总没错。”
看林茈玉并不像是在胡说,胤祐想起和林家姐妹相关的传闻,沉默片刻,挥手将心腹赵诚叫来:“你去把府上的人安排到各处去,不管当值不当值,务必保证每处都有人。”
“嗻,奴才这就去。”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