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明显带着几分慌张,但林茈玉却仿佛没听见,径直起身走出屋子。
“福晋,这事和我舅舅没有干系,福晋!”
房门被关上,高氏想要改口已经晚了。
张妈妈快走两步跟上林茈玉:“昨儿拿她父母出来,她脸色都没变,今儿说起舅舅她就急了。”
“每个人都有在意的东西,她还是重感情,只是这感情不是对着她那不负责任的爹娘。”林茈玉走下台阶,绕回正屋坐下。“她想说我不想听了,等她舅舅到了再说吧,这几天看着她。”
“福晋放心,怕丫头们看不住,叫了两个太监进来。后头又是万圣节又是咱们太太的祭日,之后又是祭祖,这么些事堆着福晋小心自己的身子要紧。”
一年到头固定的大事几乎都在上半年,林茈玉的确没有那么多功夫,不然可以跟她慢慢耗。但眼下只能用最快的办法了,还有大格格择婿的事今年也要定个章程,不然保不准什么时候有说起抚蒙来,到时候再定就晚了。
这么多事在眼前,林茈玉揉揉额头:“父亲身子怎么样?”
“老太爷好着呢,府里有小少爷,老太爷怎么着都高兴,前几日十二福晋还带了太医去。”
“那就好,只等着高氏,她若是肯老老实实全部交代自然最好,她若是不愿,我也不介意杀一儆百。”
“是。”
高氏没有被带出去,就关在西厢房偏室,每天有人给吃食还有太监在门口守着,但却没人理她,哪怕是送饭的人都不敢跟她说话,只开了小窗将食物放进去,然后就即刻关上,让她哪怕有话想说都没人听。
开始高氏还心存侥幸,但随着时间过去,因为食物和水不足她体力渐渐不支,终于明白林茈玉是真的不在意她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反正无论是谁想要下手,都会被躲过去,林茈玉想要的目的只是警告那些想要下手的人。
渐渐想明白这个问题,高氏也不再说话,开始在屋子安安静静等着。小屋子里虽然能分辨昼夜,但没有计时工具也没人说话,浑浑噩噩地也不知关了多少时日。就在她以为自己快死的时候,房门被打开了。
想象中的人没有出现,只有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他是被推进来的。
高氏视线恍惚,在看清面前男人之后猛地清醒:“舅舅,她们竟果真把你找来了?”
这中年男人只是寻常大夫,虽也算薄有家资,但与淳郡王府比起来可谓天壤之别,他迷迷糊糊被带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是什么人要找他,眼下终于见到了认识的人,还是这般模样,他反倒更慌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没等他们舅甥两个说话,房门又被打开,两个太监进来将中年男子带出去,屋里只剩下高氏。
“你们要干什么?福晋,我要见福晋!”
“福晋问你的时候你不说,现在倒想起来见福晋,你以为福晋整天没事做都等着你吗?有什么话跟我说吧,说的我满意了再考虑见福晋的事。”
张妈妈不知何时站在门口,将方才的景象尽收眼底。
高氏眼睛直勾勾看着她舅舅被带走的方向,半晌抹了下脸:“其实我没想着害福晋,也没想害小格格,只是想要试探一下而已。”
“试探?”张妈妈对这个说法很不满意,皱了皱眉,转身就要走。
高氏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不是我要试探,是有人叫我试探,我不知道是谁,但他把舅舅给我做的小药杵拿来了。他说福晋天生神佛庇佑,但他不信,所以要试试。”
“简直荒唐!”
张妈妈根本不信,别说她不信,但凡换个正常人都不会相信,居然用这种荒唐的理由就对个孩子下手,哪个正常人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