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妹、弟弟玩了大半天,到傍晚才回宫,免得第二天天不亮就要折腾。
那拉氏等了两天,见宫里没有传出什么不好的消息才放下心,歇了晌午觉没什么事,便准备去看看正在上课的大格格和二格格。
从小院里出来,走过两道回廊是后花园,再过了后花园就是专门为小格格们上课准备的小筑,视野开阔风景正好,不仅能在这里学习读书、写字、刺绣等,还能品茶、插花陶冶情操,课间还能在花园里放松休息。
这段路不算短,但对精力旺盛的孩子们正好,那拉氏走到花园便坐下歇了会子,再起身却恍惚听见花丛中有动静。
“福晋简直是欺人太甚!”
一句话将准备要离开的那拉氏定住,她立时抬手示意身后众人保持安静。
“话虽如此,但福晋到底是福晋,你我不过是不起眼的格格,难道还能争过福晋不成?”
“就算她是福晋也不能如此不讲道理。我们虽然进府晚又是格格,但也是贝勒爷的人,她平时不许我们侍奉就罢了,昨日爷都到了周妹妹屋里还被她派人叫走,这不是欺人太甚是什么?”
“可她到底是福晋,咱们能怎么办?”
花丛那边的人安静下来,最后说这句话的人听着很熟悉,似乎杨氏。
昨天胤祐为什么会被叫走,别人不知道那拉氏却知道。
早先这几个格格没有进门的时候,府里人少,各院里往来的也多,今儿大格格生病林茈玉把胤祐从李氏屋里抓过去,明儿陈氏生病林茈玉又把胤祐从那拉氏屋里叫走,并不算稀奇。只是后来人多了,事情杂了,这事渐渐也就没了。
轻叹一声,那拉氏抬脚便要出去解释。
“是啊,福晋到底是福晋,只是咱们也不能这样坐以待毙。我们若能生下一儿半女后半辈子还有指望,可不知道福晋给贝勒爷灌了什么汤,整个后院里除了她谁都不许生。”
“我倒是听过传言,据说是当年其他几个贝勒府里的孩子生下来没有几个能活的,但七贝勒府里生一个活一个,后来贝勒爷不想引人闲话,就不许后院除了福晋之外的人生。”
“笑话,天下间哪有男人嫌儿子多的?眼下瞧着咱们贝勒府孩子不少,可数来数去也就三个儿子,但凡有个出意外的,贝勒爷还能不叫生?”
说者不知道是否有心,但听者一定有心。那拉氏缓缓放下虚抬着的脚,也不去前头看闺女,转身直奔正院。
按照清朝习俗,侧福晋不算妾,算平妻,侧福晋出身高于嫡福晋的情况也时有发生,像那拉氏这样出身低的侧福晋称得上罕见,所以她很清楚她能成为侧福晋一是因为生下了庶长子弘晫,二是福晋能容得下她。
反过来站在林茈玉的角度,她出身不低,但也不算高山仰止,要在朝中找出比她出身更高的贵女并非难事,想要坐稳嫡福晋的位置并且过得高高兴兴,有个不能威胁到她地位的侧福晋也很重要。
虽然没有商量过,但在这方面她们还是有一定的默契。
那些后进府的格格们争宠玩点小心思无伤大雅,总在后院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是给她们找点事情干,有时候弄点动静勾引胤祐,别人也跟着饱饱眼福。可要对孩子下手性质就变了,哪怕是只有这个想法都不行。
“算算日子,马上就是端午节了,到时候弘晫出宫你去接他。”
“福晋?”
“咱们家孩子确实不少,连弘曙都到了可以撒欢的年纪。皇阿玛刚去了塞外,今年端午不在宫里举办宫宴,你接上弘晫,我带着弘曜、弘曙还有咱家几个小格格,看赛龙舟去。”
对于不在乎的东西林茈玉从不去争,但在乎的东西,躲可不是她的性情。
那拉氏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