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贾宝玉红了脸,害羞的模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是个纯情童子。
贾琮一看不好,拉起贾宝玉就走。
尤三姐又哼一声,眼中露出几丝兴味。
旁边尤二姐听见动静走过来,扯扯她:“你做什么呢?”
“瞧见个最会装模作样的男人,呸!”
尤二姐不知道他说的是谁,只拉着她往后退:“凭你有什么脾气,好歹今天别发作,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当然要说,回去定要跟他们好好说说!”
主持祭礼的老者从外面进来,热闹的屋内忽然静下来,尤二姐和尤三姐也停下说话,退到一旁。
“跪——哭——”
等到丧礼完毕,贾蓉等人扶着贾敬的棺椁送回金陵安葬,今日之后,贾家名声还算过得去的人,又少一个。
没有跟着宾客宴饮,林茈玉等人便从宁国府出来,在回贝勒府路上,雪容将马车帘掀开一个小角:“福晋,薛家大爷进京了。”
“哦?好戏要开场了。宁国府的戏不好看,爷要不要看个好看的?”
林茈玉兴致盎然,胤祐挑挑眉:“福晋这么有兴致,当然要看。”
帘子放下,马车慢悠悠回贝勒府,但从队伍中却分出来两个人,往不同方向去。
贾敬扶棺回金陵下葬的当天,薛蟠回京了,没有随从和货物,只有衣衫褴褛和一身伤痕,连马都没有。
幸好梨香院有单独的角门,不用从荣国府大门进,否则他这个模样肯定会被赶出去。
梨香院门打开,开门的婆子大惊失色:“哪里来的花子?快走快走,再不走我就喊人来赶你!”
“谁是花子?你个老不死的婆子睁开眼睛看清楚,我是你家大爷!”
身上有伤脸上有土,但略微有些嘶哑的声音还是能分辨出来。那婆子看了又看,半晌一拍大腿:“哎呦不好了,快来人,大爷回来了!”
这一叫,把薛姨妈和赫舍里氏都叫出来。
薛姨妈虽然还是心病,但只要不看见打架就不会气晕,她急切期盼地跑出来,却看见个伤痕累累的叫花子,眼睛一翻差点又晕过去:“我的儿啊,我可怜的儿,怎么了会变成这样?”
薛蟠憋了半路的委屈终于有地方发泄:“娘,我在外头遇到山贼了。外头有灾情,天杀的山贼都跑到京郊附近,我一个不小心遇见,幸好跑得快,否则命都没了。”
“我的儿啊!”薛姨妈更心疼,哭得上气不接下去。
母子两个抱头痛哭了半晌,赫舍里氏才风姿摇曳地过来:“嚷什么,这不是还没死呢?还不赶紧去收拾干净,脏兮兮在这里站着,也不怕人看笑话?”
死鬼相公不在家,没人跟她打架也没人跟她吵,这段日子过得别提多舒心,她正盼着薛蟠死在外头她好带着嫁妆和薛家的财产一起改嫁呢。谁料这死鬼居然又活着回来,真是晦气。
薛蟠瞬间门止住哭声:“我在外头险些没了性命,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我若死了你就是克星!”
“克星?”赫舍里氏瞬间门黑脸。“好啊,你死了我是克星,那你爹、妹妹都死了,你娘也是克星!”
“你说什么?”
“我顺着你的话说,难道不是这个理?”
两人果然不合,刚见面就吵架。薛姨妈顾不上晕,赶紧拦在中间门劝:“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回来,快别吵了,先叫大夫来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