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侄子你推我一下,我给你一巴掌很是无趣。天气炎热,他俩也不想踢球,也不能再由着他们祸害鸡鸭鹅,卫长君就想到翻花绳。
卫长君先弄出花来,叫曹女撑着,然后他翻到自己手中。曹女惊讶:“郎君怎么做的?”
“你撑着。”卫长君又递给她,这次翻慢一点,“看清楚了?”
曹女要试试。
几次不成,曹女泄气,两个小的被吸引过来。卫长君叫大外甥撑着,小外甥看,他来翻。刘据手巧,卫长君来回三次他会了。
随后小少年把绳子拿走,拉着表弟坐下,叫表弟给他撑绳。
卫伉乖巧,当真撑着花绳看着他翻。
窦婴不禁摇头:“我之前说错了,不像先帝。但也不想你们兄弟几个。”
卫长君脱掉草鞋,用脚轻轻踹一下大外甥的背:“弟弟好欺负也不能这么欺负。”
小少年有一点点羞愧:“没有欺负弟弟。伉儿不会,我翻给他看。伉儿,你会了吗?”
撑了一盏茶的工夫,就是傻子恐怕也学会了。何况卫伉不傻。
刘据把绳翻到自个手里:“伉儿,试试。”
卫伉翻到手里,高兴地笑了。刘据双手捂着他的小脸:“表兄对你好吧?”
卫伉点头:“教我翻玩儿。”
窦婴不禁捂脸。
他夫人张口结舌,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随后夫妻二人看卫长君,你也不说点什么吗。
傻人有傻福,好比卫仲卿。
换成别人,刘彻听到“宁乘”出的主意,第一反应一定是其想陷害王夫人。换成卫青,刘彻只想到他不长脑子。
这话叫外人听来去,只怕会认为刘彻被卫家人下了药,堂堂大将军怎么可能无脑。
七岁的刘据能听懂很多话,当着他的面,卫长君可不敢说实话:“伉儿像据儿这么调皮,撵鹅的时候就争起来了。不可能一个撵一个看。”转向窦婴:“敬声跟去病玩不到一块去,也跟阿奴玩不到一块去,跟霍光极好。您老可知为何?”
窦婴指点过霍光一段时日:“敬声说傻话,霍光也不会说他傻。”
一老一少闲聊的时候,霍光提过一句,敬声不傻,心思干净,不会多想。
卫长君摇头:“秉性。”
窦婴夫人听糊涂了:“不是秉性相投处的更好吗?”
卫长君:“那是喜好,比如都喜欢蹴鞠,都喜欢追鸭子撵鹅。脾气相似在一起只会是针尖对麦芒。”顿了顿,“也有例外。两个人互相体谅。”
窦婴夫人笑了:“这说得怎么跟夫妻似的?”
“夫妻关系有家庭文书约束。友人之间没有。想要长长久久维系起来比夫妻关系难多了。”卫长君问窦婴,“您老还有几位友人?”
称得上至交好友的,窦婴一个没有,不是都死了,而是随着他离开朝堂越久,关系越淡,直到变成点头之交。
窦婴忽然发现卫长君也没朋友。这么多年来走得近的只有韩嫣一个。
“长君,你有没有想过找几个朋友?”窦婴捶捶腿,“我这把老骨头,估计没几年了。这次说的是真的。韩嫣不定什么时候回来。”
卫长君:“您还怕我寂寞?”朝俩小的看一下。
窦婴:“他俩长大,阿奴和破奴的孩子也该出生了。可你到那时候四十多了,哪有精力帮他们看小的。”
卫长君算算时间,到那时霍去病二十三四岁,也不知道会不会生病。要是得病一场,他就替霍去病请两年假,带着外大外甥游山玩水去。
嘟嘟只能续命,不能保证霍去病活蹦乱跳地到寿终正寝。
“届时陛下肯定忍不住出去。我跟他一块也省路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