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郡王感受着直亲王和太子向他投来的视线,心中也是紧张不已,况且他在追缴国库欠款一事上,已经给自己立了孤臣忠臣的人设,在这样的事情上,自然也不怕得罪了人:“回皇阿玛的话,儿臣以为,太子殿下和大哥所言,皆有道理。只是太子殿下和大哥都没有足够的证据能证明自己说的话,所以儿臣觉得,不可轻易下定论。”
“况且大哥方才也说了,与十三弟关系不和睦的,还有八弟。虽然八弟如今被禁于府邸不得出,但也难保八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因此,事情真相到底如何,还有待查明。”
康熙怒气稍缓:“那十三遇刺这件事,朕就交给你来查明,只是有一点,你万不可因为顾及兄弟之情而欺瞒于朕,否则……”
话中威胁之意甚显。
雍郡王忙拱手道:“儿臣断然不敢如此,请皇阿玛放心。”
康熙淡淡嗯了一声:“在事情查明之前,太子与老大就先禁足各自院中,不得与外界联系。”
说到底,康熙心中最是怀疑的,还是他们二人。
因为除了太子和直亲王以外,就只余下老八一个人有对十三动手的理由。
可是康熙不认为一直在他的监视下的老八会这般有能耐,如此一来,也就只剩下太子和老大。
太子这样做的理由,无非是见他看重十三,怕十三威胁到他的地位。
而老大这样做,极大的可能是为了陷害太子。
然而不论究竟是谁做的,他都容不下。
如今敢杀弟,来日便敢弑君。
直亲王倏地抬头,显然没料到自己也会被禁足,刚要说些什么,康熙就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朝他们挥了挥手:“你们都退下吧。”
众人无声告退,待殿门关上,康熙盯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眼底满是深意。
太子……
曹寅带着一队侍卫连夜赶到湖州,同湖州知府眼也未阖,通完消息之后,连就直接往十三贝勒和曹顒遇刺的地方勘察。
多日过去,周围地上的血迹早已干涸,曹寅红着眼睛,咬着后槽牙吩咐自己带来的侍卫:“给本官仔仔细细的再搜一遍,从此地起,范围扩大到方圆百里之内,逐一排查,一定要找到十三贝勒。”
十三贝勒是他曹佳氏一族的希望,是决计不能有事的。
还有曹顒,那是他寄予厚望的嫡长子,是曹佳氏的未来,只是相比起十三贝勒而言,却也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曹寅仰头望了望天,将眼中的泪意给逼了回去。
只是在他扭头的那一刹那,他突然注意到了离他最近的那一棵树上,有个很明显的痕迹。
曹寅心头一紧,三步并做两步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