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的影子以及他的神情,唇角不着痕迹的勾起,转瞬即逝。
好一会儿,曹玥梳好了头发,站起身往床榻走去:“时候不早了,妾伺候皇上早些安置。”
说着,曹玥便俯身去掀开安凝早已铺好的床铺,眼神扫过康熙,示意他去躺下。
康熙要说的话堵在了嗓子眼儿,顺了曹玥的意躺了下去。
曹玥去吹了灯,只留着床榻旁一盏微弱的宫灯,就着灯光从床尾爬到了床榻里侧。
若是按照规矩,嫔妃侍寝时都是要睡在外面的,以便夜半皇上要喝水或是起夜的时候伺候,然而自曹玥第一日侍寝开始就是睡的里侧,康熙不曾有意见,这习惯就这么一直延续了下来。
今儿她特意让安凝扑了两床薄被,曹玥摸索着自己那床被子,刚掀开一个角,手腕却突然被康熙攥住,一个用力就把曹玥拉到了自己的怀中。
曹玥惊了一下,手上被捏的紧了,有些不舒服,紧跟着就动了动手腕,在康熙看来却是挣扎,于是他握的更紧了。
曹玥整个人几乎是趴伏在康熙胸膛上的,头顶正好被康熙的下巴顶住。
康熙嗅了嗅鼻尖儿上萦绕的女子香味儿,沙哑着嗓音道:“玥儿真的要一直同朕置气下去吗?”
曹玥没有挣扎开,索性也不挣扎了,昏暗的帐子中,康熙极为清晰的听到了曹玥含着讥讽的话:“妾哪里敢与您置气,妾是在与自己置气,妾气自己毫无防备之心,落得个如今子嗣艰难的下场,妾更气自己比不上皇贵妃,不如皇贵妃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话里话外,字字句句都不是说与康熙置气,可康熙却觉得这就是。
不知为何,康熙本该安抚曹玥,甚至是觉得心疼才是,可他却诡异的觉得自己有些愉悦。
因为她字字句句无一不是暗含着在乎他的意思。
康熙搂着曹玥的腰,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了下面,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两人视线相对,男性独有的低沉嗓音在耳旁响起:“怎么这么会胡思乱想?你为人所害,这不是你的错,朕也从未说过你比不上皇贵妃……”
“还用您亲口说吗?”
曹玥倔强的眼眸微微泛着红:“您都已经做出来了,妾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可皇贵妃只是病了一段日子而已,您更看重谁,妾心里自然清楚了。”
瞧着曹玥似钻进了死胡同里出不来,康熙叹了一声:“玥儿,你是个极为聪慧的女子,看事情要用心去看,毕竟眼睛看见的,耳朵听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能提点这一句,已经是康熙的极限了,即便他觉得昭嫔与众不同,但事关前朝与后宫的平衡,他也是不会说给昭嫔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