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是一副什么鬼样子,还想演电影……”
“为什么不能乖一点…”
“我没耐心了,送他走,什么时候学乖了什么时候接回来…”
割裂,是无数次的割裂,为什么没有死,为什么没有死,方慕视野里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清楚。
藏揽柏和罗宴听到动静,过去的时候,方慕已经完全陷入幻觉里,他倒在地上捂着脑袋尖叫,瞳孔光都是散的,整个身子不停地发抖,眼泪和汗水打湿他整张脸。
藏揽柏伸手想要碰他的时候,他像是身体被电打了一下那样激烈地抗拒起来:“滚开!滚开!去死啊你们!杀了你们这群畜生啊啊啊!”
他的嗓子都喊劈叉了,眼睛充血,死死盯着虚空中的一点,四肢拼命地挣动起来。
藏揽柏一时按不住他,被他一拳砸在脸上,被打了之后又飞快抓住他的手腕,把他往怀里抱,方慕到底是个成年男人,方慕这样激烈的反应,他险些有些压不住。
看着没见到过精神病人发病的罗宴跟吓傻了似的,藏揽柏忍不住出声喊他:“愣着干嘛呢!打急救电话!”
方慕这次的反应很剧烈,还没等医院的车来,就身体和精神全部失控,他一边崩溃地大哭又时不时咬牙切齿地咒骂,最后在藏揽柏怀里身体抽搐着,剧烈呕吐起来,像是要把胃里全部吐空了。
最后吐无可吐的时候,干呕出来的东西都带着血丝。
再是漂亮的人儿,发起来病,这番疯癫的模样总也赏心悦目不起来。
罗宴看着方慕的样子,又不时打量已经和方慕生活了快有小半年的藏揽柏,他身上还沾着方慕吐出来的秽物,却看起来毫不慌张耐心又冷静地协助医生给方慕打了镇定药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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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藏揽柏和方慕从船上下来,歪歪扭扭走了没几步,就并排一起躺倒在了沙滩上。
藏揽柏发出一声透出些许愉快的叹息声,他半垂着眼,望着海上还未停止的音乐和闪烁的灯光。
方慕也躺在它旁边,闭上了眼睛,他好像听到海浪的声音,很快地袭来,就要淹没自己。
藏揽柏侧过头来看向方慕,叫他的名字:“方慕?”
方慕若有似无的轻声:“嗯。”了一声。
“你当时为什么要考电影学院?”藏揽柏视线凝在方慕精致漂亮的脸蛋儿上。
是为了徐渡铭吗,还是自己的梦想。
藏揽柏心底不可抑制地升起来这样的疑问,但是他没有问出口,而是紧接着说:“想继续演电影吗,我可以帮你。”
方慕缓缓睁开了眼睛,他转头对上藏揽柏温和认真的目光。
像是酒精作祟,使得他胆子大了一些,学藏揽柏自己的语气那样对藏揽柏说:“藏先生,你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