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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就像过去的两年时光,只是檐下掠过风铃的微风, 自然而然地流逝, 离开之人也终有一刻会折返。

“大概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走了。”川岛放松地打了个哈欠,单手托着下巴,眉目困倦, “私事已经处好了,之后会专注在横滨的事务上。”

“这样啊,那您什么时候把工作接手一下?”幽怨的声音从他身后阴森森地往上飘, 一瓶冰冻矿泉水越过肩膀举到面前, “我可是全年无休地工作了两年呢, 川岛先生。”

未来头往后仰,仰视秘书先生阴沉沉的表情,轻快地叫他:“安吾也来了, 我还记得两年前最后一次聚餐, 好像也是烧烤来着, 在海滩上。”

安吾面无表情地用冰水冻他的脸, 硬邦邦地说:“您也知道过去两年了?”

织田作倒是有些困惑:“两年前有过吗?”

“这是秘密。”川岛笑眯眯地摇一摇手指, 把冰水接过, 拉着安吾一起坐下了。“现在不就是休息嘛~你可以负责监督织田君干活,顺便偷懒。”

“说得太直白了。”安吾吐槽道,但是身体格外自觉地不动如山。

织田作耸肩, 并没有什么异议。川岛未来望着他行云流水般不急不慌的动作,没忍住又打了个哈欠。

以前的世界,终末的世界,对此刻的世界来说,都只是虚无的可能性罢了。知道这个秘密的例外,有两个人已经是超乎预料了。

安吾,以及太宰治……

想到后者,复杂的叹息总是会率先涌上心头,随着肺部的舒张而吸入,再缓慢地吐出。

敌人吗?已经不再是了……

那朋友呢?似乎又比那更加阴郁,有如潮湿土壤里彼此纠缠着的藤蔓,相似又不同。

“话说太宰不来吗?”川岛冷不丁冒出来一句。

他花了一周时间,把该见的人都见了一遍,然后才提出聚餐。大部分人都很顺利地见到了,只有太宰始终躲着他,完全逮不着身影。

“说是会晚点到。”织田作回答。

川岛若有所思点点头,那他就只能晚点走了。

…………

太宰确实晚了许久才露面。

直到月上柳梢头、众人早已吃饱喝足,收拾残局时,才悄然出现。

彼时兰波已经用异能力装着兴奋醉酒的中也,像提着猫箱似的,拉着魏尔伦先行退场。

紧随其后的是武侦众人,乱步满意地指挥福泽把小蛋糕全部打包带走,还顺手把敦和芥川当做劳动力给拉走了。

最后离开的则是最早环绕在川岛身边的人群。

按顺序是尾崎红叶率先告辞。

紧接着禅院甚尔喊着回家看儿子,施施然起身离开,走到一半不忘回头确认他的上班时间。

因为保护对象不在,甚尔感觉自己就像是放了两年的带薪育儿假,已经完全不记得还要上班的感觉了。

最后织田作之助与坂口安吾不放心地离开,只余下川岛未来坐在帐篷前,仰望夜空,鬓边的发丝被夜风扬起,肌肤在月光下如同镀上一层银辉。

等到所有人员走空,川岛未来才提高了一点音量,含笑道:“可以出来了吧,太宰君?”

林间的阴影婆娑,半晌后,黑色的皮鞋从阴影处踏出,逐渐显露出一截高挑的人影。风衣挺括,袖口衣领处依然裸露绷带,但神情舒朗,目光温和,如同曾经的黑暗已经完全塞入了光明的画皮之下。

“好久不见,未来。”太宰缓步走到他身后半米的位置,轻声问,“你赌赢了吗?”

“嗯,赢了哦~”川岛未来声音含笑,他没有回头,依然注视着明月,神色柔和得几乎要融化在月色里。

“太宰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