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再来一遍怎么样?抱歉。
。:抱歉抱歉抱歉抱歉抱歉………”
。:到底要几遍,总要有一个数吧”
。:我不是在发脾气,我知道我这样很不好,以后会改。”
孔洵回到房间,拿起来手机看到手机屏幕上到现在也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复的消息对话框,又将手机丢了回去。
他不明白沈祝山为什么不理他,想起来那天他走的时候,沈祝山甚至闭上了眼好像不想再看他。
孔洵发现自己睡不着了,很多次看着窗外天色由暗变亮,不知道第几天,他察觉到嘴里有些血腥味,他摸了摸自己的下颌,发现自己在无意识地咬紧牙关。
这天也是,孔洵苦熬到半夜十二点多,终于从床上起来。
孔洵推开门,走出来从走廊看到十三号在客厅倒水。
他走下来,看到十三号的下半张脸。
“有安眠药吗?”
十三号是个医生,不过孔洵不知道他是治疗什么的,。
可能是因为孔洵第一次和他说话而有些诧异,十三号显然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他说:“是夜里睡不着吗?”
之前的时候十三号尝试和孔洵打招呼或者拉近关系,孔洵都将他视作空气,十三号看起来很想把握住这次机会,他说:“现在高中生升学压力是很大。”
“我房间里有一瓶,一会儿拿给你,不过不要多吃。”十三号说:“别逼自己太紧,学习虽然重要,可是身体也很重要。”
孔洵听得有点儿想笑,但是完全没有笑,这太煞有其事了,他都已经快一周没去上学了,这个家里根本没有一个人发现。
周六下午三点四十,孔洵顶着像是在要写遗书的脸色,坐在床边,他决定给自己一场长眠。
他手里握着安眠药瓶,拧开了瓶盖。
自救与自毁只有一线之隔。
就在这一刻,“砰”一声,是什么从窗户那里飞了进来,将孔洵手里的药瓶打落在地,地毯上瞬间散落了一地白色药片。
是一颗石子,裹着一张纸,落在地下散开了。
孔洵低头捡了起来,看到上面歪歪扭扭写了几个字“出来玩”。
孔洵猛然抬头,外头残阳如血,沈祝山站在墙头上对着他挥舞双臂,太阳在他身后,几乎要与他融为一体了。
孔洵幽魂一样飘到窗边。
沈祝山看到了他跟他说:“出来玩啊,就等你了。”
“玩……玩什么?”孔洵愣怔地问,有几分疑心是幻觉。
“打台球啊,上回没打上这回得续上。”沈祝山这样说。
孔洵将窗帘拉上了,换了一身和沈祝山一样的校服和球鞋,夺门而出,几秒钟后他又噔噔噔跑上来,跑回房间,一把拉开抽屉里,拿出来一管药膏,跑了下去。
在墙头上的时候距离远,而且斜阳刺眼沈祝山都没看清楚,这人出来才看到孔洵顶着这么俩大黑眼圈。
“你这夜里偷着干什么了。”
孔洵原本以为沈祝山是单独来找他的,走过来才看到徐承,苟袁和赵临丰都在,孔洵观察到赵临丰肩膀上有个鞋印,沈祝山大概是踩着他爬的墙头。
孔洵收回视线,开口说:“心情坏了,修理心情。”
沈祝山看了看他,生气就生气了还这么拿腔拿调的,还修理心情,眼眶子都修得乌黑,可见是也没修理得怎么样嘛。
“走吧,今天我帮你修。”沈祝山手在孔洵肩膀上拍了拍,然后手一招,后头靠着墙站的几人跟上了。
孔洵这住的地方距离那家台球馆实在是太远,几人走了两公里,到了附近街区,旁边的小吃街都早早出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