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之后,沈祝山已经递给孔洵三次台阶,那句话怎么说,事不过三,可能是心有灵犀,又可能是孔洵也终于自觉自己无理取闹得过分。
总之,回来吃了晚饭的孔洵终于恢复如常,甚至在后来几天里,偶然撞见赵临丰出现在果常鲜也没有再发作过什么。
孔洵这段时间在计划搬离溪县的事宜。
外面的风言风语传得沸沸扬扬,孔洵却依然沉浸在,勾勒与沈祝山离开这个有着太多乌七八糟的人的地方的蓝图里,他很快就可以带着沈祝山远离这些人的骚扰。
去一个没有找赵临丰,没有陈寻寻,没有宋敬晟的地方。
“你们不知道吗,那个长得挺帅的,那个教物理的说是因为作风问题被举报了。”
“真的假的啊,我说怎么这个星期都没见到过他。”
“严不严重啊,不会要被开除吧”
“谁知道呢,我也是听说,别乱传啊”
在孔洵停职快一周左右,听到这些话的沈祝山帮忙称水果的手一抖,差点儿把一兜子学生刚拣好的桃散到地上。
沈祝山脸色发白,用手在裤子上抹了一下瞬间出来的手汗,然后把一兜子桃重新放回到电子秤上。
“你今天下午没课吗?”跟孔洵生活了不短的时间,沈祝山对于他的课程也有了几分记忆,回到家的时候,他看到孔洵在客厅不知道在对着电脑敲敲打打着什么。
孔洵闻言,抬眼对不知道为何半下午突然回来的沈祝山,温柔地笑了一下:“是,最近在休假。”
“不年不节的,到底是休的哪门子假?”沈祝山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不稳了。
毕竟果常鲜距离孔洵任职的学校不远,路过的学生去买水果的不在少数,这种事情在这传得最快,孔洵看着他的样子,也并不意外。
“原来,原来沈哥你已经知道了啊。”孔洵旋即苦笑,“本来不想让你担心的。”
“知道是谁举报的吗?”沈祝山深深地一口气。
孔洵像是很疲惫地抬手揉了揉眉心,“谁知道呢,匿名举报的,我也想不到会是谁,其实仔细想想我在这里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沈祝山站在那里,手缓缓地攥紧了,“我都说了在外面不要拉拉扯扯!你偏不听!现在好了吧!你自己说你是不是自作自受!”
孔洵看他的样子,说是自作自受,其实沈祝山肯定在心里自责,比如在外面拉拉扯扯的时候没有坚定拒绝孔洵。
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这种被开除的打击应该是很大的,况且在溪县这种小地方,这种教师工作是数一数二体面又社会地位高的工作。
沈祝山感到天旋地转,有种剧烈的眩晕感,他没有想到孔洵真的会被举报,就像孔洵说的那样,孔洵在这里会得罪什么人?谁给他使绊子呢?
沈祝山他又想到他挂掉宋敬晟的那通电话。
会是他吗?应该是他吧,谁会这么关注孔洵的生活呢,他也不交朋友跟别人沟通也总是保留距离,给人一副礼貌又虚假的样子。
沈祝山想到前几天两人的情感危机,或许那已经是一种警示,可是沈祝山依然执迷不悟。
“是,你说得对。”沈祝山突然揉搓了一下自己的脸,可能是因为接下来要说的话对于他这种十分敞亮的性格也十分艰难:“我们确实不合适。”
孔洵顿住了,疑惑地问:“我说过吗?”
沈祝山抬起来脸,望向孔洵,可能初恋大部分都会走向这样一个结局,沈祝山说:“我们分开吧。”
“你现在只是停职对吧,应该还有机会,只要及时改正就好了。”
孔洵惊讶地看着沈祝山,沈祝山表现得好像是孔洵的一辈子被沈祝山毁掉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