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怀心思的吃起饭,沈祝山心思已经不在饭上了,他吃了几口,又若无其事般问了一句:“对了,那个店,你的钱付过了?”
“付过了。”
沈祝山犹不死心:“订金?”
“全款。”
沈祝山都有几分训斥的口吻了:“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一下!?”
就算是孔洵不缺钱,那是一个水果店,又不是一兜子水果,说买就买说送就送了,这给沈祝山这么个光明磊落不爱给人添麻烦的人多大的道德负担啊。
“沈哥,都说了是惊喜了,商量了还算什么惊喜?”他脸上浮现出一种被沈祝山故意为难的神情,他说:“我只是想帮你,沈哥。”
“我……”沈祝山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可是过了一会儿又感到很气闷:“好,这事先不说,你今天晚上和我的那些,我怎么说呢,我感觉很不合适。”
“那怎么合适?”
沈祝山脱口而出:“你应该,找一个女人。”
孔洵眼睛垂了下来:“沈哥,我对女人没感觉。”
沈祝山说:“怎么,你试过?”沈祝山眼睛扫过孔洵,迟疑非常:“难道你天生的?”
孔洵缓慢地抬起了眼,望向了沈祝山,他说:“沈哥,其实是你给我那盘光盘,我看完之后就这样了。”他顿了顿:“沈哥,你知道吗,有时候有些门打开之后,就再也关不上了。”
沈祝山感觉自己的背又沉重了一些,他咬了两口齁咸的饺子,最后咳嗽了两声,最后他说:“你给我一点儿时间,我考虑考虑。”
孔洵很温柔地笑:“我没有要逼沈哥的意思。”又说:“我等多久都可以。”
年后沈祝山的手机又收到去打台球的邀约,沈祝山纠结许久,最后以有事要忙为由潦草推脱,而后拿着宋敬晟的那张在自己手里不知道揉搓多少遍的名片,将那张名片对折了一下,丢进了垃圾桶里。
沈祝山外出了一趟,将之前打麻将赢得百八十块钱抽出来二十,去了一家文具店里买了一本精品加厚活页笔记本。
沈祝山苦思冥想几日,终于想出了一个万全之策。
“既然你既然已经花钱盘下来这个水果店,退也退不掉了,那么我就勉为其难帮个忙。”沈祝山在饭桌上清了清嗓子,又接着说,“店还是你的店,我作为代理店长替你经营。”沈祝山将精品加厚活页笔记本拿出来,在桌上展示,“以后这就是账本,我会记清楚每笔款项,你有什么不清楚的,随时都可以查看。”
孔洵一言不发地望着他。
沈祝山毫无知觉一般还在讲:“我在你这里也住了不短的时间了,这样,我头两个月不要工资,算是生活费,后面你每个月按照县里的水果店的平均工资开给我就好了。”
眼瞅着沈祝山已经讲完自己的规划,孔洵却还是不置一词。
在孔洵沉默的时间里,沈祝山的眼神,以漫不经心的姿态,瞥过了他三次。
就在沈祝山几乎要坐不住的时候,才终于听坐在对面的孔洵轻笑了一声。
他缓缓抬眼望向沈祝山,然后说:“好。”
沈祝山松了半口气,但其实察觉到知道孔洵这是不高兴了,好像给沈祝山准备的蛋糕被假吃了一样。
因此,在孔洵第二天提出要去把猫小妹送给,已经催促过他多回的杨老师这一事上,沈祝山没有再做推脱。
两人在半下午一同出门,已经到了年初七,外头气温回升,出了太阳,路上包括屋脊上的雪都已经化了七七八八。
沈祝山和孔洵一起去永福巷,走在潮湿又熟悉的小路上,沈祝山来到家门口,进到院子里,轻车熟路地从窗户进屋里,看到猫小妹在枕头上窝着睡得正酣,床上散落三只睡得歪七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