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痛(1 / 4)

“您好,您拨打的用户已……”

“您好,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

“您好,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边浅一手拎着蛋糕,一手一遍又一遍地打着电话,可是每一通都是无人接听。

她靠在墙边,背后是坚硬冰凉的墙壁,眼下则是一片废墟。

“刘师傅,我瞧,这小姑娘,哭成这样,不会是男朋友走了吧?”

“咱们来的时候我朝迈巴赫上面瞄了一眼,里面是女儿吧?”

“我去,同性恋啊?”

“谁知道呢,这年头怪人多了去了。”

边浅最后望了一眼这间屋子,问道:

“她们什么时候走的?”

被叫做刘师傅的人戴上手套,同情地看着她:

“快一个小时了吧,我们都拆完了,小姑娘,你还年轻,别在一棵树上吊死啊。”

边浅敛目,没有知觉地朝外面走去。

灼热的阳光从楼梯口上方的窗户刺入,明明是温热的触感,却照不进她的世界半分。

怪人?

她这一生多坎坷,少欢愉。

从幼年时期踏入黑暗之后,遇到的人都非善类。

辱骂、痛打、嘲讽。

她以为终于熬到了头,她以为她们可以就这样相守到老,一起上课,一起生活,每一分每一秒都要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只要她抬起头,就能找到温祁。

现实给了她狠狠的一巴掌。

拥有的失去,喜爱的分离,不给她留下一丝念想。

边浅走下楼梯,痛的快喘不过来气。

她什么都没有,也不敢多奢求半分,唯求一个温祁,到头来也是爱而不得,心如刀割。

那温祁呢。

温祁是不是也在想她。

边浅双手掩面,把呜咽和憎恨都吞进喉咙。

安静才是最大的悲鸣。

“班长,苏依桐怎么没来啊?”

林诺回头问,边浅有些头晕,轻声答着,嗓子喑哑异常:

“有事。”

林诺本来只是扭头,但看到边浅的脸色后才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赶忙跑到后面一排,手贴上边浅额头:

“你发烧了!”

边浅有些抗拒地把林诺的手抓下来,嘴唇愈发干裂:

“嗯。”

“你怎么不和老徐请个假啊?赶快去医务室看看啊!”

“不要紧。”

林诺望着边浅苍白的面容,担心地蹙紧了眉头,低着头严声道:

“班长,我去给老徐请个假,过会儿和你一起去医务室,万一烧坏了就完了,听到没有?”

边浅转身面朝另一边,无声拒绝。

林诺还是去请假了,硬生生把边浅从教学楼带到医务室,药柜边站着一位女校医,看到后急忙走过来:

“哎,这孩子怎么了?”

“发烧了,医生您快帮忙看看!”

边浅头晕目眩地躺在病床上,消毒水味侵入鼻腔,她隐约感觉到有人给她扎针,冰凉的针头钻进皮肤内里,药水缓慢滴入。

她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再有意识时,屋顶的灯开了,光线昏黄。

像是做了一场很长的梦,又回到了最初的那天晚上,温祁坐在病床边的板凳上等她醒来。

她陷在白色病床里。

像陷在洁白的婚纱里一样。

边浅强撑着睁开眸子,转头道了声:

“温祁……”

没有等待。

空荡的病房里只她一人。

“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