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1 / 1)

傅云河走到他跟前,手腕上的锁链在同时被缓缓升高。他不得不站起来,脚尖勉勉强强点在地上,这样的高度,他的视线刚好与那人齐平。

陈屿被这道目光震住了。

那里面与其说是极端的愤怒,不如说是已经烧到燎原 ,根本无法控制的疯狂。

外面有人送来一辆金属推车。他的视线只在那上面挨了一瞬,脚尖就疯狂地想要后退。

但无路可逃。

傅云河弯下腰,骨节漂亮的手钻进塑胶手套里,取了酒精棉球在圆口钳上擦拭。他余光瞥到那双低垂的桃花眼现在睁得这样大,里头颤动的光支离破碎,像装着碎玻璃。酒精棉在胸前那一撇淡淡晕开的粉色上打圈,颤栗从尾端输送到他的手腕上。

“陈医生。”

冰冷的口吻,丢下再度开口的寥寥数字,“好好看着。”

陈屿应声低下头,那人的名字再次从嗓子里颤巍巍地飘出来,“傅云河,别这样,你别这样……”

他的声音猛地停住了。

穿刺针的尖头抵在被捏到挺立的乳头上。

这一切都是这样要命的熟悉:酒精,钳子,针头,手套,木垫片,所以他知道,下一样就是血。

蜉蝣撼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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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标章:no

傅云河笃定他不会动。

陈医生,好嘲讽的三个字:他知道怎样让穿刺的破口好得利索,怎样减轻疼痛,怎样强迫肌肉放松。

先是左胸,再是右胸。

陈屿睁着眼睛。

他看着那双手拿起镊子,夹起酒精棉球,擦拭完又把它们放在铁盘上,叮当一声,圆口钳死死固定住胸前的软肉,力度比乳夹要狠上百倍,最后是那根穿刺针针头是斜切的,像毒蛇的牙,对准、捅穿,手法熟练果断,不逊色于有数年手术经验的医生。

皮肉的凹陷、充血、压迫、穿透都在一瞬间,但陈屿看得那样清楚,那样仔细,仿佛眼皮子下头的不是他自己的身体。

可惜他没能忍到最后。

第二次对准,冰凉的金属抵住乳头底端。上一次肢体体验已经被大脑拷贝完整,此时正在疯狂复制运行,他大脑一片空白,神经带动着身体完成了一次极端恐惧下的无意识抽搐。等抖完了,疼痛才开始发狂地滋生蔓延。

傅云河没停,也不像是会停,他的手比这具身体的颤抖更快,但那里还是流了血。

陈屿这才眨了一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