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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回去安抚妹妹。

他回舱内时惊魂未定的桃夭被莲生娘抱在怀里安抚着。

莲生娘有些怕他,见他回来,安抚桃夭几句后回自己的舱房去了。

许凤洲见自家妹妹一张粉白团子似的小脸此刻无半点血色,如点漆似的眸子里写满惊惧,心疼不已,上前将她揽在怀里,轻声道:“阿宁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就是头有些疼,”桃夭揉了揉太阳穴,吸了吸鼻子,“那个人是什么人,怎么乱打人。”

刚才她被那不知是什么的东西擦着发髻而过,心脏险些骤停。

她怎么都没想到才到金陵差点连小命都丢了,心里后悔死了。

还是待在桃源村好些,可这话说出来恐怕哥哥心里更加不好受。

提起卫昭,许凤洲心中怒火横生,怕吓着她,又忍了回去,道:“你放心,这事儿定不能就这么算了,哥哥到时候一定会好好帮你出气!”

狗杂种,待他回去长安再同他好好计较!

桃夭想起对面那座灯火辉煌的画舫里住着太子殿下,心想射伤自己的人定然不是一般人物,忙道:“我没什么大事儿,不如就这么算了。”

许凤洲见她这样懂事儿,愈发心疼,“阿宁放心,哥哥说了,以后定不会再叫阿宁受半点委屈,”

桃夭乖乖“嗯”了一声,面有迟疑,欲言又止看他一眼。

许凤州见她似有话说,笑,“阿宁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在哥哥面前不必避忌。”

桃夭抿了抿唇,眼睫轻颤,“我们,我们家是不是那种人家?”若不然怎么谁都不怕得罪。

“哪种人家?”许凤洲有些不太明白。

桃夭心想到底是自己的家人,便是不好的也认了,咬咬牙,道:“那种戏文里所说的权臣。”

许凤洲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

桃夭被他笑得都脸红了。

这话,有什么好笑吗……

“妹妹怎么还是那么可爱!”止住笑的许凤洲捏捏她的脸颊,别有深意,“太子殿下虽年纪不大,可手段非常,又怎会放任一宰相权倾朝野。”

他父亲虽是尚书省三品左仆射,位高权重,可大胤尚书省,门下省,中书省最高长官皆称被为宰相。且这三省的长官相互牵制制约,真正掌权的还是太子殿下。

太子虽敦厚仁和,可那都是对外。

实际上他对于政事上一向都是极有手段,若不是圣人在他上头压着,任意重用江氏一族,恐怕江南也不用出现税务亏空这样严重的问题来。

桃夭放下心来,不是就好。

许凤洲又道:“虽没有阿宁想的那种事情,可阿宁无论在金陵还是长安都可以横着走。只有几个人若是见着要绕道走。一是太子殿下的同胞妹妹的安乐殿下谢柔嘉。一个就是刚才那个杂——”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改了口,“就是方才那个恶意伤人的靖王卫昭。”

桃夭忙道:“我不用横着走,我竖着走就行,若是以后遇见,我远远避开就是。”

横着走的能是什么好人,她不能因为现在换了身份也学着仗势欺人。

她话音刚落,有人轻笑出声,抬起眼睫一看,正是不知何时出现在舱门处的沈时。

桃夭没想到这话被他听了去,不有意思地低下头去。

许凤洲见自家妹妹雪白后颈绯红一片,微笑,“我还有事,不如夜卿帮我先照顾阿宁。”

言罢就要走,一只雪白柔嫩的小手抓住他的衣袖。桃夭抬起湿漉漉的眼眸巴巴望着他,柔柔叫了声“哥哥”。

她在江南待了这么多年,口音里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吴侬软语,说起话来好似同人撒娇,闻言便先软了三分心肠。